钱最多,有需要我无息出借。”
“嗄?我”
“嫁妆我们一定不会少,你看追云山庄缺了什么,我马上差人送来。”
“怎么行,你不收聘”
“就这么说定了,宴客的名单和酒席我来负责,绝对不会丢咱们两家的脸。”
“可是”
“别可是了,我出马你安心,季家钱精的称谓天下皆知,你不用担心预算超支,由我经手只有赚没有赔。”
喋喋不休的秋玉蝶根本没给恩夫人开口的机会,看着她少妇般美丽的脸庞,恩夫人觉得自己比较像她娘,一直容忍女儿的聒噪。
本来她想说聘金不能少,如果亲家不肯收,他们也不好意思要小奴有陪嫁品,可是话老是被打断,害她接不下去。
“娘,一切就交给季夫岳母大人去处理,她的经验比我们丰富。”恩天随安抚母亲,毕竟七个儿子娶了十房媳妇。
“对啦!亲家母,你的儿子肯牺牲自己娶季家的赔钱货,我半夜睡着都会偷笑,绝对不会搞砸的。”
不过想想也满舍不得,养个女儿十七载,在外的时间永远比在家长,母女俩相处的日子少得可怜,要是再嫁了人,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她。
“美丽、高贵、优雅、可爱、大方的贤淑娘,你说谁是赔钱货?”
一瞧见女儿不快的小脸蛋,秋玉蝶的心整个揪着。
“我是说你天生旺家,谁娶到你是谁的福气,要是有人敢说你是赔钱货,我一拳打扁他。”
前后不一的说话和态度,再度让恩夫人傻眼,她也未免太太惯女儿了。
“可爱娘,你打算把我卖多少?”季小奴浅笑地勾着娘亲,眼中尽是冷笑。
秋玉蝶嗫嚅的说道:“我我不敢收聘金。”
“噢!这样吗?听说你准备包揽成亲的一切事宜,包括宴客名单。”
“这能者多劳嘛!亲家母不适宜抛头露面,我就吃亏点多跑点腿,生意人不怕累。”
“吃亏就是占便宜,可爱娘,咱们心照不宣,五五分。”她马上来个就地分“赃。”
“好呀!你这个死丫头敢要老娘跟你平分,你一点力也没有出就想坐享其成。”养女不孝呀!
季小奴笑得如蜜般甜。“娘,没有新娘子好像拜不了堂,收钱的时候请考虑这一点。”
“磋!吧么生一个这么精的女儿来克自己。”她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季小奴谈判胜诉后,就拉着她爹季大富撒娇,打算再进行下一场的“勒索。”秋玉蝶一见女儿很“忙”就想和亲家母聊聊婚礼的细节,一回头――
“咦?亲家母人呢?”
恩天随忍着笑说道:“你和小奴正在商量‘分成’,娘不懂生意经先行离去。”
恩夫人怕再待下去,她会被这对“与众不同”的母女搞疯了,所以趁脑筋还清楚时先开溜。
喜富临门笑待春,谁家女儿披嫁裳。
金樽银壶堆山随人来。
扬州城,杨柳如茵。
鼎沸的人声在一夜之间围绕绿柳成荫的扬州城,仿佛所有权贵富商在此定居,将扬州城挤得水泄不通,使得扬州城陷入半疯狂中。
鞭炮声不绝于耳,直透天庭。
绵延不断的人潮在大街排开,扬州城内大小茶楼酒肆全被追云山庄和来钱世家给包了,处处可见任人取用的流水席,乞丐人数爆增十倍以上。
还有一项口耳相传的流言,据说新娘子的嫁妆是全国一年税收的总数,几百辆马车分七日才搬进庄,家丁、仆从搬金卸银,差点遭反光给刺瞎。
户户门前繁绿柳,家家檐前挂香花,风吹柳枝花飘香,锣鼓笙乐闹红尘。
“天呀!无心,你确定要抹这么厚的粉吗?看起来好妖艳,天随见了定会大叫,鬼呀――”
雪无心拨开季小奴捣乱的手。“今天你是新嫁娘,给我安份一天,还有,是美艳不是妖艳。”
都要成亲了,孩子气还这么重,也只有恩天随那痴情的傻子受得了她。
“我可不可以只要美不要艳,胭脂别太靓呀!哎呀!到了晚上谁帮我洗去这一层粉。”好烦哟!
“闭嘴,你吵得我头痛。菊儿,你不要笑,要是主人出了半点差错,你看庄主会不会剥了我们俩的皮。”
菊儿赶紧抿上嘴递上珠花、金钗和翠环,忍不住笑声,每回看小姐和无心斗法十分有趣,有时她会有错觉,到底谁才是主子。
“无心,今天是小姐出阁,你不要凶她呀!”会不吉利的,不过小姐应该不在意。
季小奴心有戚戚焉。“就是嘛!她老是忘了谁是主人,我好可怜哦!”她佯装一副受虐甚重的模样。
无心这么严谨,一定要找机会替她开开脑,装两颗笑豆进去,才不会板着脸训人。
“不要找骂挨,正经点。菊儿,凤冠。”她是谨慎其事,三个人当中总要有个大人。
菊儿呢?还没长大,主人呢!长不大,她只好扮扮黑脸喽!
“哎哎呀!好重,我娘好狠心,这凤冠起码好几斤重,她也不怕我的小颈子扭断。”
早知道成亲要受这种苦,死都不点头。季小奴有种受骗的感觉。
“别嚷嚷,你的凤冠够买下扬州城的所有店铺。菊儿,头巾。”光冠上来自西域的宝石就够吓人的,有钱人真夸张。
“盖住我会看不见路,万一跌倒怎么办?”
雪无心谨慎地扶起她,准备交由媒人带上礼堂。“丢脸。”
嗄?好冷血哦!也不会说扶我一把。
时辰到――
一对新人在红烛上行礼,五位高堂――恩夫人、季家夫妻、独孤轻狂、千丈雪。
“你瞧,连个丫环都美如天仙,小姐肯定更美。”
“是呀!不枉我花了五千两买到这个位。”
“季夫人不愧是钱精,光酒席上一个位子就得百两,我看她不发都不成。”
原来秋玉蝶广发宴客帖,言明一席多少银两,愿者提早预约,迟了就下回再来,可惜她只有一个女儿。
“送入洞房――”
声一歇,哭声四起。
新娘子没哭,她的七个兄长哭得淅哩哗啦,一直叫她不要嫁了,回来钱世家,他们养她一辈子,哭得宾客都动容,当她嫁了个恶夫。
十个嫂子猛力的拉住自己的夫君,以免丢脸真抢起婚。
五位高堂谈笑风生,互道恭喜,新郎倌瞧新娘子被七位兄长烦得快冒火,顾不得礼法,抱起她施展轻功回新房去也。
至于宾客大呼过瘾,直道银子花得有价值。
新房内,喜字成双。
“天随,你快帮我把凤冠取下,快重死人了。”天呀!成亲真不是人干的事,不好玩。
恩天随笑盈满面,轻轻地挪高凤冠。“不要动来动去,会扯痛头发。”
闻言,季小奴马上不动。
“你骗人,成亲一点都不好玩。”
他取下凤冠放在梳妆台上,走到桌前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
“来,喝杯交杯酒,你我就是夫妻。”他迷醉地将自己酒杯置于她唇下。
也许他的深情太浓,季小奴含情脉脉地和他交换酒喝,四目凝视,火花在周身迸放。
“你好美。”
“真的?”
“我的小奴是世上最美的女子。”他低头轻吻她的唇。“我的。”他内心溢满高涨的幸福。
等候了十四年,她终于成为他的妻。
“你不会觉得我妆化太浓?”她觉得难受。
恩天随懂她,随即取来一盆水,温柔地为她洗去脸上残粉,还她清丽绝美的灵性。
“小奴,我爱你,永远只有你。”
“我也爱你,天随,不过――”她故意顿了一下。“我准你永远爱我。”顽皮天性不改,罗帏内两情缱绻。
春风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