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日冕太子话里有责怪日寰的意味,但听在双怀耳里,却是不怎么好受。
赏赐,多么一个令人心碎的字眼。
“皇兄教训的是。”
“至于千灵膏,本宫是可以给你,不过”日冕太子面色诡异的停顿下来。
“皇弟了解皇兄的意思。”日寰的心思同样藏得极深“双怀,你得亲自前去翔阳宫。”
“二王爷,您要双怀亲自前去翔阳宫,这”她的声音忽地扬升。是二王爷太放心她,还是被他瞧出什么破绽来?
双怀略感紧张的对上日冕太子的眼,生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露了底。
但,日冕太子始终从容不变的神情,以及挂在他弯唇上那抹邪美的笑容,马上给了她一股安定的力量,教她慢慢定下神,脸蛋亦不再绷得死紧。
幸好,日寰并没有看到双怀脸上的变化,否则绝对会引起他的怀疑。
“双怀,别给皇兄添麻烦,晓得吗?”日寰冷不防勾起她的脸,寓意深长的提醒她。
“双怀晓得。”她勉强的牵起一抹笑。
“那本王就在慈云宫等你。”放开双怀后,日寰即迈步离去。
双怀怔怔望着日寰离去的方向,小手不自觉的抚上自个儿受伤的臂膀。
“若舍不得离开日寰,那就追上去呀!”日冕太子冷冷的道。
“我不是”双怀一惊,顿时不知所措。
日冕太子的笑意已不复见,连他那双异常幽邃的眸子,亦黯了下来。“还不快点跟上来。”在拂袖离去前,他还是对着那张佈满惶然的绝美脸蛋抛下一句极度冷漠的话语。
“是,双怀这就来。”
就在双怀拾着裙襬追上去的那一刹那,她不禁想:不管主导棋子之人是日冕太子或是二王爷,她双怀是否都会被困在他们所佈下的棋局里,永远也走不出来。
“把袖子撩高。”
翔阳宫怀阁内,双怀微垂头,安安静静的坐在妆台前,听话的撩起袖子,露出一大截被葯布所缠绕住的藕臂。
“把葯布解”日冕太子忽然声音一颤,紧接着,他便动手替她解开葯布,瞬间,那条被他亲自割伤的伤痕,在她如云的手臂上显得十分狰狞。
忽地,日冕太子眸子突然转幽。
“还痛吗?”他伸出手,在她这条已结痂的伤口上轻轻触摸着。
“不,不痛了。”粒粒疙瘩在他碰触到她伤口之际,纷纷冒了出来,为怕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其实很惶然,她遂不经大脑思索便脱口而出:“殿下,二王爷对于双怀来此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是否意谓着二王爷很本就知道您安排我去他身边是怀有目的的。”
日冕太子眸带诡异的睇了她一眼,忽道:“拿来。”
拿来?殿下是要她拿什么东西给他?
就在双怀不解其意时,观风冷不防的出现,并恭谨的递送上一瓶小葯罐给日冕太子后,随即消失踪影。
“殿下,这么珍贵的葯品,您确定要用在双怀身上吗?其实,双怀一点也不介意手上留有这条伤。”
“但本宫却很介意。”日冕太子这一睨眼,便教双怀噤声,然而她的心却为他这句话而重新燃起一小簇的希望。“双怀,本宫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本宫劝你还是把注意力全放在日寰身上,不要再让本宫失望,更不要再玩什么无聊的小把戏你懂不?”他再一次的警告她。
顺便,也再一次提醒他自己这天底下,美人多的是,而双怀之于他,绝对仅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罢了。
一丁点的希望,又瞬间破灭,不过双怀似乎已经被他伤习惯,以致除了唇角微微颤抖之外,她并无啥反应。
对于她闷不吭声的无礼模样,日冕太子不想教训她,但“双怀,你应该深感荣幸,因为本宫可从来没为个女人上葯过。”
知道日冕太子不可能再帮她把乐布缠上的双怀,干脆将卷上肩头上的袖口直接拉下,默然的起身,一福“多谢殿下赠葯,双怀告退。”
“哼,本宫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双怀只跨出一小步,就又缩了回来“殿下还有何事要吩咐?”她的嗓音温顺而平静,让人窥何不出她此刻的心思。
但日冕太子却懂,他一直知道这只美丽又不驯的猫儿,又再耍性子了。
他冷不防的一笑,手同时一伸,将低头不语的她给拽进怀里。毫无防备下,双怀忍不在轻呼,失焦的水眸在此时不仅有些许的倔强,也多出了抹遭戏玩后而生出的反抗异彩。
不行,无谓的挑衅只会带给自己更大的伤害。
她紧紧咬住下唇,命令自己绝不要在这一刻做出任何不明智的举动。
“双怀,你听好。日寰已经笼络握有日国五分之一兵权的驰骋将军,并且开始在溢州一带活动,而你的任务就是替本宫找出驰骋与日寰共谋的秘密书信,一旦证据到手,本宫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日寰以及其下意图谋反的余孽一同治罪。”日冕太子牢牢的将她锁在怀中,一双迸射出杀气的冷冽锐眸让双怀为之一震。
有这么一刹那,双怀深信只要太子一握有证据,绝对会杀尽所有挡住登基之路的绊脚石,包括与他有着血亲关系的日寰王爷。
不过太子也未免太看得起她,她一个小小的妾室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瞬间,双怀突然感到自己的双肩变得极度无比沉重,好像随时都会垮下来。
“双怀,你先别那么紧张,倘若你能找到那是最好,假使不能,本宫也不会勉强你去做。”日冕太子显然也知道他方才的那段话,已给眼下的人儿造成沉重的压力,以致他马上换上一副闲懒的带笑面容,只不过他唇角的那抹笑意还是难以传达到他的眼底。
“殿下,双怀尽力就是。”天!她很本一点也没把握能取到太子所要的东西。
但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二王爷有什么理由要推翻太子?
永旭皇帝早在两年前就把大半的朝政交由日冕太子来处理,而太子的能力及睿智亦早已得到朝臣与日国子民的肯定与拥戴。
如今,她终于了解至高无上的权力有多么诱人,为了它,日寰王爷可以命人刺杀日冕太子,而太子也为确保储君的地位而显现出他残忍无情的一面。
面对至亲,太子犹能痛下杀手,而对她呢?
一股浓烈不安的忧愁以及对未来的迷惘,猛然袭上双怀的心坎。
“双怀,去吧!本官会在翔阳官等你的好消息。”
扣住她臂上的五指倏然一紧,双怀吃痛,瞬间回过神。
“殿下,双怀在走之前,可否问您一件事?”双怀突然仰起头,无比认真的问道。
“说。”
“为什么会是我?”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日寰才对。”即使她问得没头没尾,但日冕太子仍旧明白她的意思。
“这样,双怀懂了。”她的绛唇在缓缓泛出一抹已将一切看成云淡风轻的笑意后,便踩着轻盈的步伐。步出了这座已经不再属于她的怀阁。
因为,日寰王爷选择的人是她,所以她只得认命了。
双怀一走,凤卜便毫无预警的出现在日冕太子身后。
“殿下,您透露太多讯息给双怀夫人知道了。”凤卜直望着双怀离去的方向,沉声说道。
“喔,是吗?”日冕太子不以为意的绽颜一笑。
砰!砰!这时,重物落地的声音冷不防的接连响起,仔细一瞧,竟是两具已经气绝的尸体,而把他们踢出来的,正是日冕太子的贴身侍卫观风。
“属下也同意凤卜的说法。”观风亦有同感。
“放心吧!双怀她不敢背叛本宫的。”哼!她若是想背上亡国的罪名,那就另当别论了。
“殿下,另外有件事,属下觉得必须预做防范。”
“何事?”
“就是那位帛国的汨罗特使,他”
慈云宫“寰儿,你为何执意要那位帛国公主,你别忘了她可曾经是日冕太子的侧妃。”一身雍容华贵的靖妃优雅的轻啜香茗,不过她的眉宇却是微拧着。
“母后放心,双怀公主绝不会误了孩儿的“大事””日寰露出一抹笃定的笑,以安抚靖妃的疑虑。
“寰儿,能让太子专宠那么久的女人,其手段绝对不简单。”靖妃似乎难以接受爱儿看上的竟是太子的侧妃。
“母后,如果孩儿连一个女人都摆不平,那其他的事就不用做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那位双怀公主是太子刻意安排在你”“母后,这点孩儿也已经想过了。”日寰打断靖妃欲接下来的话。
“想过了?”靖妃突然冷下脸,就连嗓音也异常的尖锐“寰儿,这事我们已经计画甚久,稍有不慎,非但前功尽弃,还会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所以母后还是劝你把那个女人及早逐出寰王府。”
“母后,请您息怒,此事孩儿自会有个妥善的处理,更何况,双怀或许会对我们的计画有所助益。”日寰话中有话的说道。而他那一张看似温柔可亲的面庞,在此时,竟染上一层十分诡谲的光釆。
“哼,一个女人能起什么作用?”
“母后,你别忘了,她可是帛国的公主。”
“那又如何。”
“帛国皇帝为何要把他们帛国最美的公主献给太子,那是因为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倘若双怀不再是太子侧妃,而是我二王爷的爱妾,那帛国皇帝会作何感想?”
“寰儿,你是说,帛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反倒帮你登上帝位。”
“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