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古代那些诗人大都逐渐地成了书法家。
沈尹默曾说书法“它无声而具有图画的灿烂,无声而有音乐的和谐。”既因为书法具有这样大的魅力,所以,除了诗人之外,许多政治家,学者乃至稍具知识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投身其间,且为之心醉神迷。
项冰如先生也难逃此“劫”人的一生中,若能遭遇到如此绚丽多姿的一“劫”该是何等幸福的事情!拜识项先生十有五年了,那时候,他是以作家、编辑的身份出现在我的眼前的。不久,我就知道,项先生同时也是一个书法家,只是,他的书法被他的文名遮盖住了,加上他对书法一途从不张扬,仅当它是生活余事,饭后茶余的一种休憩罢了。中国的文人,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年纪一大,就会自然地走向书法之道。项先生倒不完全在此列。早在20岁左右,他就开始接触书法了,最早是受他的好友黄云生先生的影响,没受过严格的训练和正规的教育,无非是一闲下来,就会操起笔,临帖。当时,黄云生先生是学赵孟頫的,他把赵的寿春堂记送给项先生,这是一本比较好的帖子,项先生就着这本帖子练了好长时间。赵体由王羲之这一脉发展而来,项先生后来就练兰亭序,对着这本有“天下第一行书”之称的帖子练了许多年。以项先生的性格来看,他与这两家的字体是不相融合的,他感到这两家的字体秀有余而刚不足,故四十岁以后,就改学颜(真卿)、柳(公权)。尤其是喜欢颜真卿后来的字体,如勤礼碑,也喜欢有“天下第二行草”之称的祭侄稿。争座位帖也是他常不离案的本子。那个时候学颜体,似乎有一种难以“进入”的感觉,毕竟,颜体与赵体差别太大,颇难相融。宋代的书法四大家“苏东坡、黄庭坚、米芾、蔡襄”均是“颜体”的传承者,项先生对这四家很迷恋,突然感觉颜体并不难学,大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之感。自从项先生参加了全国苏东坡研究会之后,随着对东坡的研究之深入,对苏体亦日渐地着迷起来,那可不是一般的着迷啊,其“苏味”之重,令许多朋友看了扼腕不已,赞叹不绝。
书法家最终不得不尊碑,尤其是南北朝碑。从康有为“尊碑”论一出,似乎为书法家另辟了一条通衢。康有为认为“帖学之大坏,碑学之当法,南北朝碑之可贵”尊南北朝碑的理由有五:笔画完整,精神流露,易于临摹,一也;可以考隶楷之变,二也;可以考后世之源流,三也;唐言结构,宋尚意态,六朝碑各体毕备,四也;笔法舒长刻入,雄奇角出,迎接不暇,实为唐宋之所无有,五也。项先生在50岁以后,对六朝魏碑与汉代隶书之兴趣浓郁起来。这个时期,项先生练魏碑勤得很,郑文公的下碑临得最多了,张黑女碑也常临。他后来喜欢于右任的行草,就是因为于右任是从魏碑里跳出来的。项先生近年来的草书也已臻佳境了,怀素、林散之陪伴了他好长时间。有人问他:“你学哪家字体”?项先生觉得颇难回答,只能这样说:“转益多师是吾师”
从真正意义上来说,项冰如先生可以把50岁当作他练书法的分水岭,之前,他纯粹是玩玩的,三天晒网,两天打鱼,压根儿没想过要去当什么书法家;之后,他对书法是认真起来了,这份认真并不是说他要去当什么书法家了,而是觉得,年龄一大,更注重内心的感受。古人云:书,心画也。书法,正是寻找自我的最佳途径。面对这个日益夸张,日益浮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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