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是找他问话,又没干嘛”
“他们没事干嘛找他问话?一定是要对我的亭亭不利!你说,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时,诱拐亭亭做坏事了?”
“我没有!”月光大感委屈。他尽心尽力想帮晓净,没想到她却以小人之腹,免枉他正大光明的君子之心,而且还左一句、右一句的叫着“我的亭亭”令他恼火不已。
“黎红死了,所以”他无奈的解释着。
“哇!”晓净大呼小叫的,眼泪已在眼眶中打转。“你诱他杀了黎红”
“你冷静点好不好,笨女人!”月光发出魔鬼之吼,让晓净吓愣在当场。她抖动着嘴唇,红着脸,深吸了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
“你是说,你并没有教叶亭杀黎红?”
“当然。”他翻了翻白眼。
“也就是说,叶亭根本没有杀害黎红。”
“现在又这么肯定了?”月光讥讽地哼道。
“别再糗我了!”晓净恼羞成怒,双手扠腰“我刚才是一时失去了理智!我早该想到,叶亭在我的教誨下,绝不会做出那样的蠢事来!”
“是吗?”月光怀疑地瞟她一眼。
“没错。”晓净斬钉截铁地回答“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真兇,帮叶亭洗清罪名。”
“洗清罪名?他都还没被起诉呢!”
“可是你说警察找他去问话。”
“他们只是请他去协助调查,更何況同行的人还有于鳴弘。”
晓净眼珠子转了两圈“那是因为他们两人是黎红生前密切交往过的男友,所以一起被警方列为怀疑对象。”
“那又怎样?”
笨蛋!晓净在心里暗骂一声,轻视的眼光溜过月光俊美的脸孔。
“你难道没有看过悬疑小说或是警匪片吗?亭亭已经被警方列为杀害黎红的疑兇了!”
“可是他并非兇手,警方不会乱抓他的。”月光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呀!地獄里难道没播放过绝命追杀令这部片子吗?男主角就是被粗心的警察冤枉为杀人犯!”
“我看那两个刑警不像是那种胡涂虫。”
“好,就算他们不会冤枉亭亭好了,但是亭亭被警方当作疑兇的事,一旦传进他上司的耳中,他的前途就算完了!那些大公司最重名譽了,他们一定会开除我的亭亭,到时候亭亭一定会自暴自弃,怨天尤人,每天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最后走上歧途”晓净愈说愈伤心,眼看着泪珠儿就要滚落下来了。
“事情不会那么糟的。”月光心慌意乱地安慰着佳人。
“事情就是会那么糟!”晓净含泪控诉“到时候我就惨了,第一项任务就被我搞砸了,我一定会被赶出天堂的!从此魂魄无所依,孤独地流浪在宇宙中”
“哪有那么可怜!再说你早晚都会随我回地獄,管他天堂要怎么样!”
“你”晓净张着嘴,神情鄙夷。“你好自私!你也知道,这是我的头一个任务,如果没有完成的话,我会很丟脸的!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面子,成天只想着要把人家拐回地獄里。你恨不得见我的亭亭下地獄,我变成无家可归的灵魂。”
“我哪有道个意思?”月光急忙为自己辩白“你明明晓得我有多爱你,哪捨得你受任何委屈。再说,我也不会让叶亭下地獄,免得你又去护着他。”
“谁想护他了?人家是他的守护天使,这是我的责任。”
“我明白。所以我也一直想帮你快点完成这个任务,好早点带你回地獄。”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可怜的亭亭即将万劫不复”她悲观的慨叹。
“事情也没那么糟。”月光似乎胸有成竹“如你所说,我们可以找出真兇替叶亭洗刷冤枉。”
“可是黎红已经死了,我们要到哪里找真兇?”晓净柔弱的偎在他怀中,可怜兮兮的眨着大眼。
月光脑筋飞快地转动“我有办法。我可以去幽冥界找黎红。”
“幽冥界?”晓净的小脸上有一丝迷惑,她好像听莉莎提过这个名词。
“幽冥界是介于天堂和地獄之间的中间地带。无大善大恶的人,会在那里做短暂的停留,然后坠入轮迥。你没听过吗?”他怜爱的吻着她柔嫩的脸颊。
“好像有。”
“黎红并没有做什么大恶,又是被人害死的,我想她可能会在那里。”
“你真的愿意到那里找她?”她感激不已。
“嗯,一切交给我吧!”他豪气的拍着胸脯。
“你真好,月光。”她欣喜的主动吻向他的唇,月光期待着这甜蜜的接触,没想到
“晓净,我回来了!”激昂的男性嗓音破坏了这一切。月光沮丧的垮下脸,直到这一刻,他才能体会以往父亲在和洁蓮妈妈亲热时,被他打断的心情。他真是恨不得宰了那个小子!
“亭亭,你回来了!”晓净挣开月光的怀抱,像个母亲般迎向叶亭。“我好担心哦。”
“我没事。”叶亭稚气的笑道。他知道月光一定都跟晓净说了。“警方只是找我问话而已。”
“快把详细的情形告诉我。”
叶亭坐进沙发,简单的说明经过。“黎红突然被人杀死,警方依例找我和于鳴弘去问话。”
“如果于嗚弘不是兇手,那又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叶亭对一脸困惑的晓净摇头。“昨天我还勸黎红早点脱离那个行业,没想到她当晚就被杀了。”
“眼下之计,是快点找到兇手,免得你遭到池鱼之殃,有損名譽。”
“我们要怎么找兇手?”叶亭怀疑地问。
“别担心,月光会帮你的。”晓净信心十足的道。而月光只能耸耸肩,按捺住心中对情敌的妒意,勉为其难的帮忙罗。
果然如月光所料,黎红在幽冥界里等待轮迴。
幽冥法王礼遇月光地獄王子的身分,命令手下将黎红带到他面前。月光很快从黎红口中得知事情发生的经过,并赶回叶家告诉晓净和叶亭。
“命案发生的那个晚上,黎红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去上班。半夜,住在同一棟大楼的陈启先来找她。这个陈启先曾去酒店里捧过黎红几次场,他藉着酒意想要侵犯黎红,黎红不肯,双方扭打起来,陈启先失手杀了她。”
“那个畜生!”叶亭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恨不能马上去找那个陈启先为黎红报仇。
“亭亭,你冷静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晓净柔声勸他。
“可是黎红实在死得太冤枉了!”叶亭哽咽着,泪水已自眼中冒出。
月光不是滋味的瞪视在晓净怀里痛哭的叶亭。脆弱的雄性人类!只会裝出一副可怜样,博取晓净的同情。
“晓净,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流过泪后,叶亭心中的怒火沉澱下来,开始能理智的思考。他不能让黎红自白冤死,他一定要让杀害她的兇手,受到法律的制裁。
“自然是教月光去告诉那两个警察,好早日将兇手绳之以法罗。”
“又要我去!”月光不悅的咕哝着。
“你不愿意去啊?”晓净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谁说的。”月光是不甚情愿,但只要能尽快摆脱叶亭那小子,他愿意做任何事。
“那就快去啊!”晓净像赶苍蠅似的挥着手。可怜的月光,再度被爱人差遣去奔波忙碌。
有一种声音在我的胸怀,峰迴路转如此纠缠
斑探源现在突然有种唱李恕权那首“迴”的冲动。在他心底迴漾的低柔嗓音,像潮浪般一波一波地向他湧来,催促着他上车,开往黎红命案发生现场。
“我们来道里做什么?”洪子健满脸狐疑地望着夥伴。
斑探源耸耸肩,心底那个怪异的声音再度催促他下车。旭日高挂,城市上空蔚蓝一片,只有绵絮般的白云点綴着晴空。从大廈的玻璃幃幕反射出来的光芒刺激着高探源的眼睛,他瞇着眼,带着洪子健走进目的地。
“你们这里有个叫陈启先的住户吗?”当他对楼下的管理员问出这句话时,连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他怎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有呀,住在六楼b座,不过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他了。”管理员老实地回答。
这时候正好有一位太太拉着菜篮车从电梯出来,高探源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声音:问问她。
“这位太太是”他像着了魔般走上前,不由自主地依照脑里的声音行事。
“喔,刘太太住在六楼a座。”管理员在他身后答道。
“刘太太,请借一步说话。”高探源将满脸疑惑的刘太太请到一边。“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时问你跟b座的陈启先熟不熟?”
“不怎么熟。”刘太太据实以告。
“最近有见到他吗?”
“有呀。他前几天拎了个皮箱出门,说要到高雄出差。”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刘太太回想着“应该是大前天早上。”
那不正是黎红被害的第二天早上吗?高探源顫抖着唇,感觉到自己愈来愈接近目标了。
“管理员,你记得十三日晚上陈启先是几点回来的吗?”
“那天刚好是我上晚班,陈先生大概是十二点过后才回来。他醉醺醺的,搭着电梯就上楼了。”
“然后你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吗?”
“是。”
斑探源心里已经有谱了,连忙联絡警局。他百分之百的确定,陈启先就是杀害黎红的兇手。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在这一刻,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究这个问题,因为心里的声音又再度催促着他追查陈启先的下落。
谤据警方人员进一步的调查,陈启先在黎红遇害的第二天早晨,依照原定计画,到高雄的分公司洽公。可是他在办完公事后并没有回到台北,反而就此下落不明。
据法医的验尸报告,黎红在死前曾遭人姦汙,她体內的精液是属于a型血型男人所有,而陈启先的血型正是a型。依据这些线索,高探源向检察官申请了一张搜索狀,搜查陈启先的公寓,在屋內採集到的指纹,也和黎红颈子上的指纹相符合。
同一天,警方发出通缉令,经过三天的搜捕,陈启先终于在高雄落网,在被押解回台北后,俯首认罪。
斑探源因为迅速破了此案,受到上级长官的褒獎,不过他自己却始终有点胡涂。
“探源,你怎么会知道陈启先是兇手?”一同和他共同偵办此案的洪子健好奇地问。
斑探源茫然地望着搭档,长叹一声“老实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洪子健简直不敢相信,可是高探源的表情是那么认真,不像在说谎。
“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个声音,一直教我去追查陈启先。不管你相不相信,事情就是这么玄。”
洪子健这下倒有点毛骨悚然了,现在可是鬼月呢!难道是那个死不明目的黎红
他吓得脸色发白,不敢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