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时,就会把瑞安叫来,把两个公主扔给她,让她带去公主府玩一玩。
不用王容与提,朱翊钧就做这样的决定,自然是最好。所以偷的浮生半日闲里,王容与就坐在朱翊钧身边,看他垂钓。
被钓了这么些年,这瀛台的鱼总算是学精了些,没那么好钓,朱翊钧放杆下去,也不为了钓,为了放空自己。
王容与在边上吃着瓜果,偶尔喂朱翊钧一块,便是十分享受了。
荣昌和昭宜第一次出宫,俱是兴奋的渣渣不停,便是瑞安是个爱玩的,都被闹的头昏脑涨,她也不敢带侄女直接去闹市,便是坐在马车上围着内城转一圈,之后便是去了公主府,小花园子坐一坐,请个戏班子唱一唱。
之后便送回宫去。
用罢晚膳,王容与走到绮思楼问女儿今日出宫可好玩?荣昌和昭宜是对着的隔间做寝室,也常常睡到一起,如今两人对坐在一起,闻听到王容与这么问,都撑着手,相看两无言。
“那就是没有那么好玩咯?”王容与笑问。
“坐在马车上还是挺好玩的。”荣昌说,“只是到了瑞安姑母府上,就没什么趣味了,花园别致吧,比不得宫里,戏班子有趣吧,我不喜欢看戏,昭宜你喜欢吗?”
昭宜点头,“我还好。”
“然后瑞安姑母的驸马的亲戚,有几个姑娘过来陪着我们玩耍,就捡好听的说。”荣昌噘嘴,“我们的衣服好看,我们的首饰好看,我们好看,我们都知道呀,不用你说也知道。”
“人家那是客气。”昭宜笑说,“难道你还想被人说我们不好看?会不会聊天啊?”
“你们是公主,世间尊贵的女儿,仍是谁见了你们都只能夸好看啊。”王容与说,“当然也是真好看。”
“没什么趣味。”王容与说,“便也是一样的园子,一样的墙,换汤不换药。”
“母后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这么多园子,面对公主府也只说一句般般。”王容与笑说,“等到你们以后出嫁了,父皇再宠你们,公主府也比不了宫里啊。”
“等我以后出宫了,我就坐着马车,天天在街上跑。”荣昌说。
王容与笑,“到时候你就觉得跑着没意思了。”
“总有一天你也会有觉得皇城小的那一天。”
“那我去其他地方。”荣昌说,“父皇的江山那么大,我便是终其一生,也跑不玩的。”
王容与和女儿说话时是笑着,只回头与朱翊钧说起,有些担心,“荣昌好像玩心太重了。”
“她这么大的孩子可不就是玩心重吗?”朱翊钧倒是不以为意,“等到长大了,懂事了,你让她去玩,你看她去不去。”
“要是太离经叛道也不好。”王容与笑说。
“你还担心这个?”朱翊钧笑。“你自己是循规蹈矩的人吗?”
“当母亲的心可不同。”王容与说。“三郎说的,我也没出框啊。”
“是,你没出框。”朱翊钧对这王容与的肚皮说,“你要出来争气,日后给你皇姐做底气。”
“荣昌有个爹当皇帝,弟弟当皇帝,天底下任她横着走,只要她乐意。”朱翊钧说。
“那以后荣昌要是出格了,那就是你惯的。”王容与娇嗔说。
“嗯。”朱翊钧点头。
王容与让无病进宫,说想趁还没有太热之前,去庄子走一趟,“不要大费周章,不要让人看出来,我和陛下还有公主们,轻车简行过去一趟,选两个嘴严稳重的老农,备着陛下有问题时回答。”
“娘娘现在的身体,稳妥吗?”无病问。
王容与点头,“难道我还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成。”
“娘娘,三小姐回来了。”无病说道。
“回来就好,陪着她母亲,好歹能有个慰藉。”王容与说,“等到七月,我再召她进宫来看一看。”
“娘娘如今就没有家人进宫来陪产了。”无病说,“我怕太太让伯爷建议,让三小姐进宫陪娘娘生产。”
“怎么会有这样的担心?”王容与说,“可是你知道了什么?”
无病摇头,“自老太太去后,我也很久没有去伯府了,但是上次守孝来看,太太的情形有些不对劲,从前她是没了爪牙,如今三小姐回来,总疑心会出什么漏子。”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王容与说,“若真有那么一刻时,再说。父亲也不能逼我请三妹进来陪我,便是真请进来了,让她远远的待着也妨碍不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