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谁叫咱们南城有驸马爷。”另一个同僚笑说。
杨春元面色板正,并不嬉笑,他对着跪着的女人说,“你这个情况可以去找慈幼局,她们会帮你把父亲下葬,至于以后的生计,也会给你考虑好。赶紧收了牌子,不要跪在这里。”
女子话不说两句,哀哀凄凄的只哭。
常寿看着她,“你哭什么?他说的也是为了你好啊。”
杨春元看着常寿,也皱着眉,“你是哪家的?瞧着眼生,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又没犯事,你管我是哪家的。”常寿说,“亏我还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怎么说话这么不好听。”
“不跟大人在一起,拐子最喜欢拐你这样的小姑娘。”杨春元虎着脸说,“等被人拐走,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无虑这个时候才挤进来,走到常寿身边,“小姐,你怎么跑这么快呀。”
杨春元把无虑也教训了一顿。
卖身葬父的女子只哭不说话,杨春元说也说了,吓也吓了,就让同僚送她去慈幼局,“跪在这里不是个事。”
“你送呗。”同僚们起哄,“这公主以后进门也得人伺候是不是。”
“你们再贫,我成亲那杯酒都不用来喝了。”杨春元说。
“哎呦,不敢不敢。”同僚们说,两人去担架子,一人去扶着那姑娘,“走吧你,下次得打听好地再来。”
杨春元对常寿说,“你家是哪里。”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无虑说。
“我家就是这京城的。”常寿仰头说。
“我得去跟你家人说说,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出门。”杨春元说。
“谢谢官人,我们这就回去了,不用劳烦官人了。”无虑说。
“你们是住哪里?”杨春元说,“不是南城这边的吧,今天过来是走亲还是访友?”
“你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啊?”常寿叉腰说,“不信的话,就跟着来看看好了。”
|“小姐。”无虑急了,她挤眉弄眼的,大小姐要生气了。
杨春元跟着着一对主仆到了偏巷里一架大马车前,有四个家丁拱卫先后,看到杨春元过来都暗自戒备,杨春元扫眼一瞧,都是练家子。
无虑满脸苦色,去到马车窗户那小声说话。
乍听闻杨春元就在马车外,昭宜奇怪的问,“他怎么来了?”
“许是常寿又弄什么幺蛾子了。”荣昌皱眉说。
“那我出去。”昭宜问。
“你在这坐着,我出去吧。”荣昌说,宫人把门打开,荣昌走了出去,与杨春元撞了个正眼。
杨春元耳朵眼见的红,他微微偏头,不与荣昌直视。
荣昌下了马车,先问常寿,“你犯了什么事了,还要劳动锦衣卫送你回来。”
“我没有犯事,是他啰里啰嗦的问一大堆,怀疑我来路不明,一定要跟着过来。”常寿说。
“没有。”杨春元没转过来,连忙解释说,“她一个人在人群中央,身边并无大人,我是想来提醒一下,不要让小姑娘落单,京城治安虽好,但是拐子还是有的。”
荣昌闻言嗔怪的看一眼常寿,让她先上马车,才又对杨春元说,“多谢你特意来说一句,小妹顽皮,日后一定会多加人手照顾。”
“那就好。”杨春元说,“那我就告辞了。”
杨春元称的上是落荒而逃了。
荣昌看着他有些慌不择路的背影,不由笑了出来。
上了马车,常寿一脸邀功,“怎么样,大姐姐,看到大姐夫长什么样子了吧?是不是比画像更好看?”
荣昌瞪她一眼,“回去把内训抄一边,没抄完,一切娱乐活动禁止。”
“啊。为什么呀。”常寿扁嘴。
“你要老实抄了,我就不告诉母后,不然,且等着吧。”荣昌说。
常寿忙点头,“我抄,我抄,大姐姐千万不要告诉母后。”
“你怎么跑到人群中央去了?”荣昌问她。
“我看着有一个姑娘卖身葬父,好可怜啊,都没有人帮她。”常寿说,“但是我要给钱给她,她还不要,周围人只知道笑我。”
“后来他就来了。”
“他好凶,后来让人把姑娘和她父亲都送到慈幼局了。”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昭宜问,她示意常寿说的清楚一点,这样才能在荣昌面前刷驸马的好感啊。
常寿就一字不落的把话都说了,过后还有些不解,“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要我的钱,要她去慈幼局也不乐意,到底是为什么呢?周围人好像都很清楚的样子,就是不愿意跟我说明白?哼,他们都看我年纪小。”
“因为她的重点不是在葬父,在卖身啊。”荣昌说。“也难怪,这是你第一次见,我和你二姐姐见的时候,年纪比你大些,就看的明白了。”
“姐姐也看到过?”常寿惊讶,“难道世道竟然如此不好,这么多人孤苦无依,只能卖身葬父。”
“也不乏真的有卖身葬父的,只不过京城里,恐怕是骗的人多一点。”昭宜说,“随便乱葬岗拖一具尸体,在闹市里殷殷切切一番,选那心善人好又有钱的主,葬了父,也卖了身。”
“给人家当奴婢,算什么骗子?”常寿说。
“那就是司马昭之心了。”昭宜笑说。
“这里头的东西,你就慢慢去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