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视察完工厂后,老洪想邀请我们去参加他一个远亲的订婚宴呢!”练成梁似乎对这趟员林之旅还满期待的。
“要去你自己去。”范姜宇文不客气的浇了他一头冷水“我当天看完工厂后就走人,绝不久留。”
也不知为何,他就是对除了工作以外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
这让练成梁真的满担心的“范姜,你多久没发泄了?”
由于两人的交情够深,以致他问起话来也很直接。
范姜宇文闻言人一怔,正在疾走的脚步也霎时停住,脑海里迅速浮起一道人影骆琳。
不知为何,从她离开后,他思念她的次数莫名的增多,她甚至每晚都会入他的梦来騒扰他“我”
最后,范姜宇文决定什么都不透露“你管我这么多!”
“我是不想管,”练成梁老实不客气的说“但我担心你压抑过度,会对你的情绪造成不好的影响。”
范姜宇文当下静默,良久才说:“你操太多心了,我不会有事的。”
言谈间,两人已来到停车场“我只希望你能适度休息休息,甚至”顿了好一会儿,练成梁才决定将话讲完整“我建议你解开心结,要不就是再找个女人来陪你。”
范姜宇文当然知道好友的心意,便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考虑看看。”
但他知道,以他目前每每想到女人之际,脑中必会浮现骆琳影像的情况看来,他短期应是无法接受其它女人的。
只是,这点就不必讲出来让好友操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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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铿锵”
巨型机具作业的声响让众人的耳膜都快震破了,恨不得能赶紧离开噪音充斥的工厂,唯独范姜宇文像是充耳不闻似的,在每个监工身旁问东问西的。
因为是夏天,即使工厂里有冷气,却依然燥热无比。
“我先到外面办公室去。”练成梁终于受不了的离开。
“我陪你。”洪总也紧尾随在后。
范姜宇文却一点都不在意,直和工厂里的各个监工确认每项作业流程,直到一名看似忠厚老实的中年男子朝他走来。
“范姜总裁,我是这里的厂长张祖荫,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他热情的态度、诚挚的语调,让范姜宇文只看第一眼,就认可了这个人。
“你好。”他伸出友谊之手“贵工厂的管理还算不错。”
如果未来能继续发展,让工厂生产进度达到水准之上,他就会进行并购的考量了。
“谢谢。”张祖荫继续热情的问:“看得如何?还想看哪些部分,我来为您一一解释。”
“我看够了。”范姜宇文满意的笑看着工厂“我很满意。”
张祖荫闻言也笑开了嘴“这真是太好了。”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黑脸上突然浮现一记可疑的晕红,两只大手也有点不知往哪放的直搓揉着“对了,范姜总裁,我今天中午要订婚,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大驾光临?”
“你今天中午要订婚?”范姜宇文吃惊的望着身穿工作服的张祖荫“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居然还在工厂里?”
“没关系、没关系,公事比较重要。”张祖荫其实内心归心似箭,但谁教范姜宇文是大客户,他当然得随侍在侧。
“没的事,张先生快回去准备吧!我一定准时出席。”对方肯放下这么重要的事,一心为公,让范姜宇文对他的印象更是大幅加分。
“那就恭候大驾。”张祖荫这才放心的离开。
练成梁这时已来到范姜宇文的身畔,心有戚戚焉的说:“看来还是娶乡下女人比较好,懂事又不会吵。”
“是啊!”范姜宇文在这一刻,倒是很想与那个新娘子见见面,探询一下她为何这么不计较?
要是都市女性,哪容得下未婚夫只重视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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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乡下人习惯的“办桌”宴席上,范姜宇文、洪总与练成梁三人正在闲话家常,却突然听闻“咦”的一声。
“怎么了?”范姜宇文瞅着发出疑问的练成梁。
“看、看到熟人!”练成梁一脸的不敢置信样。
不会吧?莫非这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毕竟是范姜宇文自己要出这趟差的啊!
而他,当初没机会替他俩尽点心力;这回,他至少该替她制造个机会,只是,他没把握是否还来得及!
“哦~~”范姜宇文不在意的应了一声,转过头想与洪总继续刚才的话题,却被练成梁不停的推着“你在干嘛?”
“范姜,我好像看到新郎倌在跟你招手,要你过去。”练成梁指着刚才他乍看到可疑人士的方向。
“那就过去一下吧!”洪总因与张祖荫是远亲,当然很愿意让他们更熟识一些,以便将来能将工厂卖给大客户。
“好。”范姜宇文什么都没多想,径自朝练成梁所指的方向走过去,他是真心想向张祖荫致贺。
当他走近离宴席不远处的住家,刚巧看到几名中年妇女从屋里走出来,一见他就热络的喊着“人都在里面啦!”
范姜宇文不疑有他,以为是张祖荫已先交代了,便道谢后往屋里走。
来到一间门开着的房间,他轻咳两声,才刚要将脚踏进门里,却被突然现身在他眼前的女性面容给骇了一大跳。
“吓!是你?!”
就在这一瞬间,范姜宇文的内心真是百感交集他才刚对某个认真工作的男人给予很高的评价,却在下一刻发现那个男人竟突然变成他的“情敌”!
这让他对张祖荫的印象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居然敢抢他的女人,该死!
“你”对方像是也同样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你来干嘛?”
本来如果她只是这么说,那一切或许会没事,毕竟,他是真的从未想过会和她再次重逢;可她接下来所说的那句话,却令他顿时不爽到了极点。
她竟然说:“我不想再看到你,请你马上离开。”还将头扭开,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嫌弃。
饼去的她从不会或许是不敢,总之,她从没对他大小声说过话、从未忤逆过他,从来都是顺服他的一切指令;却没想到在他好心让她提前得到自由之后,她竟敢“恩将仇报”?!
范姜宇文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还是脑中的线路一时接错线反正他就是气怒攻心,理智在瞬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不想再见到我?”亏他在她离开后的这四个月来,天天对她思念不已,可她却在两人乍见面后,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
“对,你走!”骆琳好怕自己会情绪失控,她才刚找到一个肯照顾她的人,她不想失去重获新生的机会。
也由于太急、太心慌,以致她甚至忘了要“遮羞”整个人倏地站直想赶人“请你立刻离开!”
范姜宇文的目光当下凝在她些微凸起的小肮上,她怀孕了?!
是他的吗?
不会吧!他也才只有在那一夜失控而已,虽然当晚做的次数是多了点,但应该不会那么凑巧吧?
“谁的?”当他惊觉到时,话语已从他紧咬的齿缝中迸出。
骆琳就是不想碰到这样的场景、就是不想被他误会她是想威逼他,是以她躲着、隐名埋姓着,却还是被他碰上!
这也就算了,他竟然还指着她的肚子问她里面的种是谁的,她会肯告诉他才怪!
“谁的都有可能,就是不会是你的。”她将话说得斩钉截铁,边说还边以双手护住肮部,像是个亟欲保护小baby的母亲。
他真是太可恶了,继四个月前伤她的身后,如今竟又想来伤她的心,她再不肯原谅他,绝不!
范姜宇文弄不懂自己突如其来的愤慨到底是为什么,但他就是不想看到她竟这样护住他人的种“看来,你找到新客户了吗?”
看她这样抵死保护别人的种,这就表示她够爱她现在准备要嫁的男人,也就表示他在她心目中已是无足轻重
一思及她竟敢未经他的同意,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他的心就变得无法控制
他完全不能接受她琵琶别抱的事实!
却是压根忘记,当初是他自己不留住她、是他自己亲手放走她的!
而愈是这么想,范姜宇文的心头火就燃得愈旺,他控制不住的想羞辱她,看她被他所伤。
“你的新客户是比我给你的五百万更具身价吗?”在失去理智下,他压根没动脑思索一下,一个乡下地方的厂长会有多大的财力。
“你”他竟然这么羞辱她!
在她四个月前刚面临丧父之痛的当下,他狠命的欺负她,伤了她的身,且在第二天拍拍屁股走人,还请律师来逼她走路;而现下,他竟还不请自来的想破坏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平静生活?!他怎么能这样?
骆琳极度愤恨的指着他的鼻子厉声嚷道:“你滚!”她再不要看到他可憎的面容。
可能是因为气急攻心,也可能是因她怀有身孕,总之她就是突然气昏了过去。
范姜宇文眼见她人一软,他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前,及时接住她倒下的身躯,没让她跌伤。
就在这时,张祖荫已冲进屋里,乍见到已然晕过去的未婚妻,他惊呼一声“小琳!你怎么了?”
范姜宇文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张祖荫将他怀里的骆琳给搂抱过去,眼看着他如同呵护瓷娃娃般的轻哄着她;而他,却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不!他直到这时才知道:他从没打算将骆琳拱手让人!
但,太迟了
幽幽醒转的骆琳一睁开眼,看到张祖荫,竟委屈的啜泣起来,一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样。
奇怪!苞她一起生活了五年,他从没看她哭过
就只有在第一次要她,和上回伤到她之际,她就只在他面前示弱了那么一、两次;但现在,她竟哭倒在别的男人怀中,范姜宇文看得火冒三丈,恨不得能一把将她抢过来。
“你让他走”骆琳委屈的向张祖荫哭诉着“我、我不想看到他!”
“好好,”张祖荫虽然工作时跟个大老粗一样,却在诱哄女人时温柔无比“我请他尽快离开。”
为了让骆琳开心,要他做任何事都行。张祖荫抬眼乞求的望着范姜宇文“范姜总裁,能不能麻烦你”“不能。”范姜宇文一口拒绝,他还有更多的帐想和张祖荫算清楚“事实上,我刚巧有很重要的事想问你。”
张阻荫一副请示的模样,彷佛很期望他能在得到答案后立刻离开似的“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范姜宇文直截了当的切入主题。
“是。”
“不是。”
却听到一男一女同时说出完全不同的答案。
当下让范姜宇文做出决定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