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人生的开始。
“这种事你怎么可以轻松以待,那是你的清白啊?”
“清白不能跟着我一辈子,如果找到合适的人,为何不能尝试?”她谈笑自若,言词中颇有讥讽他“l”的意味。
“你所谓合适的人,不一定要是你爱的人吗?”贺绍桦伤心的道。
依稀记得她曾说过,至少要把一次献给喜欢的人,如果以此刻推论,应该是指她的第一次,那表示她多少是因为喜欢,才会想要诱拐他。
可是她如今的话,却清楚的透露着并非这个意思,难道他看错人了?
“或许吧,不过也不能是讨厌的人,不然我也不会选择你。”
“你从未爱上我?”他真切的希望答案是否。
“老实讲,对。”姜佩瑜说出违心之论。
“所以你宁可说谎,告诉我你爱我。”
果然他看错人!
没谈过恋爱的他,无法分辨出她的爱是真是假,直到沦陷后,竟是“真心换绝情”瞬间他的心碎了,如同玻璃掉落地上般,碎成好几百片。
“没错。”她勉强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
“就连你跟茹靖讲的话,也是一篇精心设计好的谎言?”
“你要这么想,也行。”姜佩瑜毫无辩解,顺着他的话应声。
“所以你根本也不会为了我吃醋,从头到尾你的一切作为,就为了能达到你要的目的,然后谎话编过一个又一个,将我骗得团团转?”
“聪明!”她的心在滴血。
想不到轻而易举,毫不费功,就顺利的制造出骗局,接下来她也不必再多说,甚至不用担心该如何离开贺家。
因为照这样看来,她待会便可以把行李收拾一下,先找个地方暂住,等时间一到,就跟教授出国进修。
“你好残忍,居然以玩弄别人的感情为乐。”贺绍桦怒不可遏的指责她。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在乎,反正事情都揭穿了,我会认命的离开,感谢你们这阵子的收留。”
心灰意冷的贺绍桦闻言,不再出声。
姜佩瑜望了他几眼,欲将他的脸庞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以为日后怀念,然后举步走到门前,突然想起一件事。
“担任有氧教练的事”
“放心,我还懂得公私分明,不会中途换人。”他低低的道。
“谢谢。”
她原本的意思是要告诉他,有氧教练的事她已安排了适当人选,因她不可能做到月底,但算了,看他恨透她的神情,大概连一句话都懒得跟她说。
离开他房间后,姜佩瑜便回房收拾行李,但收拾到一半,身后却传来声音。
“要走明天再走,现在很晚了,一个人出去很危险。”
“你--”她错愕的转头。
“恨归恨,我还不至于像你那么残忍,能无情的见别人受到伤害。”
是的,他想恨她的欺骗,可是秉持和平待人,不善于恨人的他,一双脚依然不由自主的走到这里提醒她,甚至留她一晚。
尽管见她一眼,胸臆便会揪紧一下,心痛更深,但他不能漠视她的安全,原来关心她的心情没有随着恨意的增加而稍褪。
“对不起。”
“这时说对不起,你不认为太晚吗?要伤害别人前,请先替对方着想,别那么自私的把你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贺绍桦说完,带着难耐的心痛离开。
盯着他远离的抑郁背影,酸痛的感觉骤然侵袭她的心扉,直街到喉间,变得难以吞咽,再来到双眼,逼得泪水泛滥,不一会便溃决成灾。
走过的柯茹靖,不经意的瞥见这一幕,顿时感觉纳闷,但她没有向前询问,打算等姜佩瑜心情稳定后再说。
怎知隔日,姜佩瑜趁着清晨时分,大家尚在熟睡中,带着一身孤寂离开,以为没人发现。
殊不知整夜未合眼的贺绍桦,将她的一举一动印在脑海,还目送她离开贺家。
他为自己制止不了的行径懊恼,也觉得被骗的他该恨,这本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反应。
无奈,恨人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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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来,下楼的贺绍威明显察觉到客厅有股怪异的感觉在蔓延,他看了一下厨房,却不见姜佩瑜的人影。
他不免疑惑的瞅睇在场的三人。
“有事发生吗?”
“天大的事,佩瑜走了。”贺绍洋夸张的叫嚷“可是我问大哥他都不说。”
确实是很奇怪的现象,莫非佩瑜跟他的协议达成,所以她离开了?
不,这样说不通,若真是如此,大哥绝不可能眼睁睁的放她走,因他原先打的主意是,尽管协议达成,但届时他们一定也有出乎意料的感情进展,就算她要走,大哥也会留她,当然这部分在跟佩瑜谈时,他并没有说出口。
所以何以现在大哥没去找她,反倒是冷着一张他从未见过的寒漠脸,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看报纸?
“二哥,怎么连你都不说话?”这样莫名其妙的状况,可把贺绍洋急慌了。
“好了,我来处理。”贺绍威扬手稳住他的情绪,转而望向贺绍桦“大哥,佩瑜去哪里,你知道吗?”
大家安静的等待贺绍桦的答案,却只有沉闷的气流吹拂已够低迷的氛围,让紧绷的感觉缩到极点,再差一些,便会如休火山般蕴含足够的能量后,趁人措手不及瞬间爆发,周围的人将会被浓烟熏得灰头土脸。
“你知道她不告而别的原因吗?”贺绍威捺着性子,换来的依然是沉默。
这时柯茹靖在一触即发的气氛中,自告奋勇的说:“这个我知道。”
“说来听听。”当事人不讲,从旁人探得蛛丝马迹也是个办法。
“昨晚佩瑜跟我谈了一些事,我觉得不妥便告知绍桦,他听了后虽然没什么反应,但我感觉得出来,他很生气,然后再晚一点,我经过佩瑜的房间时,看到她在哭,哭得很凄惨,连我都忍不住要陪着她一起哭了”
“好,说重点,到底佩瑜跟你说了什么?”贺绍威连忙拉回正题。
苞茹靖认识久的人都晓得,她外表给人很精明的感觉,实际上她只有某些时候才会运用到她那颗脑袋,平常时根本是个后知后觉的傻大姐。
甚至有时搞砸事情,当场有人跟她讲,她还不见得能理解,等到某一天,灵光一闪,她才会猛然惊醒,大呼:“天!我怎么会这样做”
“就是”柯茹靖重述了一遍。
听完,贺绍威差点昏倒。
“不是讲好,有事先跟我报备,这下事情搞得这么复杂,看要如何收拾?”
“我没想那么多啊,我只是觉得这攸关绍桦的幸福,一定要跟他说”
“为什么茹靖做事还得跟你报备?”贺绍桦在耳闻这番话时,总算道出第一句话,却是充斥着剑拔弩张的口气。
被这一质问,贺绍威赶紧解释“大哥,你也了解茹靖的个性,我才会提醒她做事前要先跟我讨论一下,免得她特地请假回国的这段时间出了状况。”
“是这样吗?”贺绍桦不相信的盯着差点破功,冷汗直冒的弟弟。
“嗯。”贺绍威点头。
在这空气飘浮着压迫感的紧要关头,怎能承认他在背后搞鬼?他可不希望大哥把盛怒的矛头转向他,纵使不容否认的,他是罪魁祸首,但要算帐等找到佩瑜再说,此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亏他特地藉这机会把茹靖找回来,并请她协助“闹场”企图在大哥与佩瑜这对看不出有任何进展,感情平淡到连旁人都禁不住着急的情侣间,燃起一点激烈的火花。
结果还没刺激出半点头绪,佩瑜竟违约,末在离开前知会他,这样一来,女主角落跑,这场戏该如何落幕?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是你们有事瞒着我?”贺绍桦眉头紧蹙。
“大哥,你想太多了,我们应该先讨论去找佩瑜的事。”贺绍威转移话题。
“有必要吗?做错事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的离开就是负责任的作法。”贺绍桦嗤之以鼻。
“她做错什么事,非得要这样负责任不可?”难得贺绍桦愿意开口,贺绍威把握机会续问,免得待会他老大不高兴又闭口不谈。
“欺骗。”贺绍桦咬紧牙关,话从齿缝间迸出来。
一肚子火难消,又面临众人指责,逼得他一大早便得应付这耳根子不清静的情况,与混乱的思绪,扰得浑身尽是褪不去的激愤。
他差点冲动的当众发泄,但他知道他人无罪,何以需要去接收他个人的怒意?所以他忍得想要找个空旷的地方大吼。“不可能的,她呃,看起来很老实。”贺绍桦愤恨的视线射向贺绍威,逼得他改口,免得协议的事被他这位计画人给泄漏。
“那是她厉害,有本事蒙骗大家。”贺绍桦讥讽。
“大哥,你有求证过吗?是不是误会?”贺绍洋出声替姜佩瑜说话。
“由本人亲口承认,会有误会吗?”
“但--”
没给贺绍洋说完,贺绍桦硬生生的打断。
“够了!我不想再提到这个人,现在我要去上班。”话毕,他头也不回的抛下仍然错愕万分的三人。
待门合上,贺绍洋看向贺绍威。
“二哥,事情好像很复杂。”
“先找到佩瑜再说。”贺绍威道出心中的决定。
“你有想到去哪找吗?”
“贺鼎百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