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方玉希是上天对他的眷顾,还是惩罚?
他以为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已懂得如何埋藏自己的感情,但,再见到她的一剎那,他知道他失败了!
彻底的失败了!
颓丧地将头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裴凯眉头深锁着,不懂老天为什么以这种方式考验他!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裴母踱入客厅,看见他,疑惑问道。
裴凯立即坐直身子,半瞇眼睛直视着母亲,想起有关方玉希所说之事“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有事问我?”裴母先是一怔,接着笑了笑“与我有关吗?”
“我今天见到方玉希。”他以打量的眼神,注视裴母脸上的表情。
裴母愣了一下,但很快地恢复以往的镇静。
她从容回看裴凯一眼,眼里盈满轻蔑不屑“见到她又怎样?”
“她现在过得出乎意料的好。”他的声音异常低沉而沙哑,
“是吗?”裴母冷哼一声。
裴凯感觉全身每一根肌肉都紧绷起来,他太清楚母亲不可一世的傲慢“你不希望她过得好一点吗?”
“她过得好与不好,与我无关,再说,你别忘了,她曾经从我这拿走了两百万,也许她就是靠这两百万发达起来的。”她的声音宛如结霜的清晨般清冷。
裴母狂傲的态度简直令裴凯反胃,他按捺不住激动情绪,诘问道:“妈,除了那两百万之外,你还对玉希做了什么?”
裴母吃惊地瞠大眼睛,看着无端朝她低吼的裴凯“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也许他不该这样冲口而出,他真的不想看到母亲脸上这种震惊的表情。
裴凯敛回情绪,放慢语气“她说了一些我从不知道的事。”
裴母暗暗倒抽了口气。就算他已经知道全部真相,她也绝不能松口承认任何一句话。
她骄横冷讽:“真不能小看她,居然这么多年后,还有本事扭曲事实。”
“妈,”勃然而起的怒气,使得他的黑眸闪烁不定。
他的心沉沉地跳着,不需要再证实,母亲傲慢的表情已证明了一切,同时,也加深了他对方玉希的亏欠。
原来这些年来,他犯下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他不应该没得到证实,便一味地责怪她的背叛。
“我错了。”深深一句自责自他口中逸出。
闻言,裴母欣慰地以微笑取代梢早的愠色“我不会怪你的,不要太自责。”
“妈,你误会了。”他僵硬的说。
裴母不能置信地看着他“我误会了?你”第一次,裴凯忘了他一直以来对母亲的尊敬。
极度的压力环绕着他,令他顿失冷静地低吼:“我说我错了,是自责当初为什么没弄清楚真实情况,便责怪玉希的叛离!”
“你!”裴母大叫,声音沙哑。
“当玉希告诉我其他我所不知道的事时,我还半信半疑,而今从你的态度和语气里,我已经知道了什么才是事实。”裴凯紧闭双眼,不愿再见母亲充满怒色的表情。
“你给我住口!”裴母换上一个严肃的表情。
不难想象母亲此刻的激动,裴凯颓丧地半睁开眼睛,揉揉发涨的额头“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裴母坐在他的对面,瞪视着他,口气尖锐地诘问:“你今天见到那个女人,回来就对我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说,你想重新跟她在一起吗?”
打从认识方玉希,到他们分开至今,裴母连方玉希的名字都鄙视得不愿叫。
“妈,够了!真的够了!”他的耐心已到了极限。
“不行,我今天非耍弄个明白,你是不是有意”
“妈。”裴凯恼怒地紧蹙眉头“今天就算我愿意,那也得看玉希愿不愿意!”
“看她?!”裴母气冲冲的“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裴凯张大眼睛,凝望着裴母“妈,这是我和玉希之间的事。”
裴母气恼得无以复加,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僵硬地站在他的面前“我绝不赞成你和她交往。”
母亲的坚持无疑是火上加油,起身,他犀利的眼神里,闪耀着熊熊怒火“玉希是哪里得罪你,你为什么强硬反对她和我来往?”
裴母冷冷嗤哼一声:“那个浅薄无知的女人,根本不配跟你交往!”
“她不是一个浅薄无知的女人!”他的唇因愤怒而紧抿成一条线。
没想到裴凯会因为一个女人反抗她,裴母咬牙切齿地直盯着裴凯。
“尽管她现在过得不错,她还是贫贱毫无家世可言,如果她又想回头来纠缠你,我发誓,我会使尽全身之力破坏她现在的好日子!”
母亲嘴里说出的恐吓,几乎和方玉希陈述的一样,这下裴凯更加确定母亲曾经恐吓过方玉希。
裴凯愤恨地想把刚刚听到的话逐出脑海,他脸色凝重看着裴母“如果你坚持家世背景是最重要的,那我宁愿放弃目前所有的一切,只为换得跟玉希长相厮守。”
裴母摀着惊讶得大张的嘴,登时眼前一片黑。
这是她苦心栽培的儿子吗?她的宝贝儿子居然为了一个贫贱的女人,与她对抗!
愤怒混合着哀痛,在她身上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接着猛烈地爆发。
裴母抬头迎视裴凯,恍若一头蓄势待发的母狮。
“你的意思是说,你宁可要她,也不要我这个妈?!”裴母叫嚣。
裴凯浓眉一挑“如果你坚持要我选择其一,我会选择玉希,”
“什么?!”裴母被他这句话给惊吓到。
他他居然选择那个女人?!一道冰凉从脚底直窜脑门。
“妈,在我的心里,没有一个女人能取代玉希,相信这些年来,你应该也有所领悟才是。”
裴凯站着看着裴母,似乎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她脸上漫上强烈的沮丧,似乎明白如果再坚持要裴凯离开方玉希,只怕到时她连儿子都没有了!
“你在威胁我。”
“我没必要威胁你。”
他告诉自己,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也不能软弱,他必须筑起堡垒,保护自己。
“你何不抛开鄙视,敞开胸襟接纳一个我喜欢的女人?”
裴凯的坦率刺痛了裴母,她看不出来方玉希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她的儿子甘愿冒着不孝之名顶撞她、反抗她。
她的眼神逐渐暗淡“随你便,我不会再插手管你的事了!”说罢,她转身离开客厅。
裴凯惊讶地望着母亲,纵使她的口气充满不悦,他还是能深深感觉到她的让步。
他的嘴角缓缓往上,弯出一个释然微笑。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接下来,他要仔细、小心地思索,该用什么方法,让她再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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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山倒海般的震撼,让方玉希的心激荡不已,迟迟无法平息!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还会再见到他,几年不见,他俊帅的轮廓经历岁月的洗炼,变得更让人着迷。
凌虐有许多方式,不一定是肉体试凄才算数,精神和心灵上的伤害,往往更深刻,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她的心再度揪痛了起来。
笨!
倘若真能挣脱他所造成的影响,那就表示她不曾爱过他,她不曾爱过他?这简直是自欺欺人事实上,那段爱早已掏空她的心灵。
手上握着一杯酒,她凝视着杯中酒液,红色的液体恍如心里所淌的血,看着看着,一股足以啃蚀人心的痛化作泪,沿着脸颊滚落。
一仰头,她喝掉握在手中的悲痛与哀愁。
“唉”
“玉希?”
叹息还绕在舌尖,她惊愕地从沉思中回神“妈。”
用力吸了吸鼻子,她不着痕迹地拭干脸上的泪。
方母在她的身边坐下,将她空出来的一只手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则疼爱地轻抚着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方玉希讶异于母亲的询问。她以为已将情绪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却被母亲一眼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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