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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心目瞪口呆,一时无语,听着这些男人好像无赖一样的说法,心里感到好笑的同时还有一些悲凉——她在三冕国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并没有在骏原县以外的地方多走动,但通过爷爷和骏原县上那些喜欢多嘴的人,她也了解了不少三冕国的现状。
“哎呀!
小虎他爹!”
“爹爹!”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突然从门里站了出来,佝偻着身子的大人就是之前那个把小虎抱回去的男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脸哀痛地瞅着一个黑衣人,“你咋地做这种事情哟!”
“爹!
你是偷马贼?”
小虎冲出来,却没有扑进爹爹的怀抱,愣愣地样子让人心疼,“爹,你不是说偷马的是妖怪吗?你不是说每天晚上都有妖怪来吗?”
慢慢地,其他屋子里的人都悄悄走了出来,各种呼唤的声音都响了起来,几个黑衣人却连头也不敢抬,静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虎他爹!
你说话呀!
你们这是做啥子哟!
为啥子要偷自家的马哟!”
“爹你是个骗子!
你明明就是偷马贼!”
不解地斥责声和痛心的呜咽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来,静谧的小镇子渐渐增添了些人气,气氛却沉重低下。
蛛心左右望望,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三冕国的老百姓,这么多年了,从没有找到出路!
“你醒了?”
突然响起的一道清亮的声音,完全没有受到这片气氛影响的样子,众人不由自主地都望了过去,却是孙思襄正凑在马头前面,一脸认真道,“你再不醒,我就要砍你脑袋了。”
众人替那匹马倒吸了一口气,再仔细看看那马,顿时浑身冒汗,马儿的身上、腿上布满了深深的鞭痕,虽然没有见血,但看上去就很疼的样子。
这马刚刚才被迫在药效中挣扎醒来,身上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恢复,此时还显得有些木讷,呆呆地站在原地眨眼,喷气。
“哥哥,你,你做了什么?”
蛛心几步跑过去,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马儿,“怎么会成了这样子?”
“它一直醒不来,我就这样叫它啊。”
孙思襄毫不在意道,“我师父说了,马儿不听话的话,就要多抽。”
“可是这也太……”
蛛心的声音慢慢低下来,神色也惆怅起来,哥哥这些年在外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那个师父一听就很残暴的样子,哥哥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另一边,孙思襄拍了拍马头,“那我们就继续往国都去吧,这里又没有客栈。”
蛛心惊醒过来,怜惜地看着孙思襄,“哥哥,你还是歇歇吧,我们随便在谁家借宿一晚就好。”
她回头望望已经惊呆了的众人,正色道,“我有银两,谁家可以让我们借宿一晚?我们不会叨扰太久的。”
“到我家来!”
一只小小的胳膊举了起来,小虎一脸严肃道,“不要钱的,我们把你们当成了偷马贼,你们就在我家住几天,当做赔罪!”
“啊,对对,我们,我们家可以住。”
佝偻着身子的男人也着急道,“小虎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千万不要怪罪,要怪就怪我,是我没管教好……”
于是,在众人的歉意和哀伤中,孙思襄和蛛心两人走进了小虎家,那座黑黢黢又矮小的房子。
“哥哥姐姐,请喝水。”
两人进屋没多久,小虎就从屋后走进来,一手端着一只小茶碗,蛛心急忙上前接了碗,心中自在哀叹。
“你们家真小,三冕国人都长那么高,怎么住得下这么小的房子?”
孙思襄咕咚一大口喝干了一碗水,四周环视了一圈便开口道,“之前那个骏原县,我看就很大啊,外面那么大的地方,你们怎么不把房子盖大点?”
“……爷爷说,外面的地要留着种粮食,要不然就没有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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