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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
霍诚沉吟着点了点头,谨慎地多问了一句,“杨氏死时的症状也是钩吻中毒?”
“是。”
院使一揖回道,霍诚又问:“那这钩吻是原本就在芋团中,还是后添进去的?”
“……”
院使被问得一滞,想了又想,还是只得如实道,“这臣就……查不出了。”
说着睇了眼旁边的宫正女官,犹豫着建议道,“兴许可让宫正司一查?”
“嗯。”
霍诚颔首赞同,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从案前站起身,一壁踱步走向宫正,一边悠悠道:“此事便劳宫正司与太医院一同查个明白。
天黑之前,朕要知道结果。”
二人俱是一懵:天黑之前……?这都已快晌午了,时间是不是太少了些?
“陛下……”
宫正女官先开了口,微欠着身,想请求皇帝多给些时间,目光稍一垂,却又第二次懵住。
皇帝身形未动,只将手递了过来,食指与中指间夹了张折了一折的纸笺,依稀看得出背面写的字不少。
宫正不明就里地接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看一看写了什么,便听得皇帝道:“退下吧。”
“……诺。”
二人揣着一头雾水施礼告退,屏着息退到殿外,行下长阶才松了口气,将那纸笺打了开来。
因不知皇帝写了什么,见他将纸交给了宫正,院使一时便谨慎地侧身避了开来。
少顷,却听得宫正唤了一声,语气发僵:“邹大人……”
院使回过头,宫正神色怔然地将纸笺递了过去,示意他看。
“杨氏深有旧疾,宴时饮酒引发旧疾而亡。
芋团中毒乃事后添入,因其身边有宫人曾侍奉婕妤卫氏身侧,后备贬黜,怀恨在心,故借此报复。”
院使读罢,拈须蹙眉,想了一想,疑惑道,“陛下已查明白了?”
宫正显然心思更通透些,当即摇头:“非也。
这不是道明原委而是圣旨,是要宫正司和太医院……”
院使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
管小酌回到婉燕馆中,一边腹诽自己是“庸人自扰”
,一边又克制不住地继续“自扰”
下去——理智让她觉得,霍诚必定心里清楚此事与她无关、并不想怪罪什么,若不然她婉燕馆岂会如此平静?纵使尚未查明不能问罪,先禁足也是难免的;可另一方面,她又实在难以对这平静一信到底。
并非信不过霍诚,而是信不过卫妁在霍诚心里的分量。
这样的事里,黑白是非从来不是决断的唯一依据,更要权衡其间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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