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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噜噜抱住的那一瞬,宋言惊得忘记了动弹,而当学生细腻的小脸贴上他微微发热的脸庞时,他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学生没有扑在他身上,而是抱着他,与他耳鬓厮磨。
他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想要推开她,可他到底没能推开,因为他舍不得。
这一次,宋言清清楚楚地明白了自己是什么感觉。
被学生抱着贴着蹭着,他没有半点抵触,有的只是被她抱着的欢喜,只是必须推开她却又留恋这种亲昵的不舍。
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宋言忽然记起,昨日听她气呼呼地说她不喜欢自己,他胸口那种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堵塞。
记起昨晚辗转反侧,一直琢磨着如何哄她开心的苦恼烦躁。
记起早上他明明准备了十五张字帖,却为了让她高兴一点就抽出五张留在桌案上的冲动举止。
记起看到她微笑的甜美脸庞他心底升起的轻松欢喜,和看到她脸色骤变后那颗瞬间沉下去的心。
记起握着她的小脚看她在椅子上摇头求饶时他心中强烈的悸动,也记起刚刚低身为她穿袜穿鞋时,他的心甘情愿。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如此左右他的情绪。
自己真的只是把她当作学生看吗?
如果是,现在他为什么舍不得起身离开?
如果不是,他把她当作了什么?
她是他的学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不把她当学生,又能当什么?
“先生,给我鱼干吃好不好?”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噜噜不敢再蹭了,撑着他的肩膀重新坐正,很是忐忑地看着他。
她坐在椅子上,男人还维持着单膝触地的半跪姿势,可因为他比她高那么多,现在两人几乎是平视。
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有对鱼干的渴望,似乎也有点淡淡的伤心。
真那么想吃吗?
宋言想说点什么,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无奈地笑笑,迅速起身,将袖子里的油纸包留在她身前的书桌上,低声道:“吃吧,一会儿乖乖描字,不许再淘气了。”
噜噜没想到先生竟然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她一把抓过油纸包,眼睛却还难以置信地看着先生。
宋言落座后,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他需要静一静,他不该对学生有旁的心思的。
噜噜眨眨眼睛,可诱人的鱼干香味很快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她也低下头,美美地吃了起来。
于是,樱桃气喘吁吁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安静和谐的画面。
外面,日头慢慢爬高了,林员外和常遇以及陪着他们的李显一起跨进了庄子大门,客套几句后,李显才回了东跨院。
林员外自己在屋里想事情,常遇趁机去了下人房。
福全早在那里等着他了,进屋后,从怀里掏出一叠字据。
有地契有欠条,常遇飞快地翻看着,最后抽了一张卖身契出来。
想了想,问福全:“刘婆子一天打扫几遍屋子?”
福全立即道:“两遍,早饭午饭后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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