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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皇室的烽火硝烟,父亲的鲜血,母亲的微笑,自己的嘶喊,以及淳于化狰狞扭曲的笑容,和城外……,哥哥的冷漠无动于衷。
记忆像洋葱一片一片的剥开,每剥一片,心就像是被捅了一刀。
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目光冷毅、沉稳如山,他为自己准备了战盔和利剑,准备奔驰如电的骏马,他轻声道:“带你去杀人。”
而自己,声音笃定下决定,“我要杀了淳于化,为父皇报仇……”
“小羽,你的安全最要紧。”
“将军,我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你真的……,愿意等我三年?等我出了孝期,再答复你,真的可以这样吗?”
----却是等不到了,终究还是缘分不够。
画面不断回访,那个曾经叫自己无比依恋的哥哥,派人捉了自己回去,微笑道:“阿沅,你终于回来了。”
再接着,便是几年不见天日的黑暗生活。
果然……,自己之前的预感是对的,美梦终于醒来,而现在要面对的是无尽血腥和污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端木太后正等着自己抓狂,在众人面前疯掉,所以才会吐露一桩桩往事。
可惜……,她错了。
----大错特错!
“阿沅?”
宇文极看见她嘴角诡异的微笑,本能的不安,担心她被刺激更疯了,上前搂住她,“走,我们回去。”
端木太后冷声道:“皇帝!
哀家的生辰宴席可以随便离开吗?!”
宇文极根本不理她,也不计较会是什么后果,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她,不能让她在留在这儿,他上前,欲要将心上人一把抱起,却被推开,“阿沅……?”
惊疑不定的看着她,后悔刚才没有早一点走。
“臣妾没事。”
慕容沅强忍了头疼欲裂的难受,面带微笑,轻轻的击掌,“刚才听太后讲了一个故事,虽然荒唐,但也挺有趣的。”
起身端起酒杯,自己斟酒,连饮三杯亮了底儿,“先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语气不无讥讽,“再祝太后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端木太后脸色一变,情况似乎并不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
慕容沅将在座的人环顾了一圈,眸光烁烁生辉,含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不可冒犯,配着照人殊色,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丽。
她轻声慢语,像是古琴曲调一样优雅迷人,“臣妾不过是因为太思念故去的父皇,失口说错了一句话,就让太后娘娘和贵妃遐想出这么多故事,呵呵,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呢。”
端木太后冷冷的看着她,“哦,是吗?”
“当然。”
慕容沅掠了掠耳边碎发,动作轻柔,没人能够看出她的心好似滴血一般的疼痛,笑容更是好似三月里的春风,“论理臣妾在太后娘娘是晚辈,不该多说,可是太后娘娘的话也太不好听,什么臣妾哥哥不是父皇的亲生子,这种市井流言,无知小民的口舌,岂能堂而皇之当做真事来说?莫不是欺负我们燕国的人,脾气太好?”
端木太后当然知道先前的话有些过头,但是只想着逼疯她,只要她一疯,谁会为一个疯子批评自己的言行?然而这个沁水公主反应太快,应对太迅速,居然反客为主的指责起自己来!
当着众人下不来台,只得敷衍道:“哀家说了,只是听到燕国的一些流言而已,也没说是真的。”
“这也罢了。”
慕容沅不与她计较这些,缓缓坐回椅子,微笑道:“可是后来,太后娘娘又说什么臣妾被大秦皇帝所救,改头换面被留在军营,还有他帮我杀了淳于化,又送了我什么弯刀,这也是流言吗?又是听谁说起的呢?还是……,仅凭自己一腔臆测猜想的?”
端木太后的确没有证据,狠声道:“是与不是,皇贵妃心里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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