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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抽屉拉出来,检查背面和底板,什么都没有,她又把手伸进暗阁,摸索里面是否有刻字,依然没有。
凡妮莎失望地闭上双眼,脑海中闪过所有关于奶妈的记忆,威玛胖虽胖,却不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如果她想给我留下线索,一定不会放在常规的地方,她会放在哪里呢?
快想,没时间了,清晨换岗的卫兵很快就会发现黄眼睛,他们很快就会搜查城堡,快想,蘑菇头,快想。
凡妮莎突然睁开眼睛——她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很任性,总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威玛就在晨曦初露的窗台上摆一个蜡心骑士,当太阳升到一定的高度,骑士背心处的蜡被晒化,就会露出一个镂空的六芒星魔法阵,阳光透过六芒星一点点爬上小凡妮莎的脸,等她的小脸完全被星影盖住,魔法阵中心会发出无数条小蛇一样的闪电,把凡妮莎的头发电成巨大的棕色蘑菇,然后她一整天都得顶着这样的发型,走到哪儿都受到嘲笑。
蜡心骑士。
看来我得回一趟自己的房间。
凡妮莎在玩具角找到了那个蜡心骑士,它看起来还是老样子,身上却没有多少灰尘。
就是它!
她把它放到窗台上,焦急地等待着阳光逐渐升温,快点,再快点啊,她已经能看到蜡心中央了,那里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绿色物体,貌似是母亲那串翡翠颈链上的宝石。
城堡里现在乱作一团,通过脚步声凡妮莎可以分辨出卫兵们已经搜到了自己这一层,他们走路时身上锁甲发出的细碎响声也越来越清晰
来不及了。
凡妮莎把蜡心从骑士胸前抠下来,右手手心对准骑士手中的长枪尖死命一按,枪尖钻进皮肉、穿透骨缝,又从手背穿出,凡妮莎张着嘴,疼得直冒冷汗,但是没发出任何声音,她把那颗蜡心按在流血的手心里,让自己的血融化封蜡。
感觉着蜡心一点点变小,她艰难地推开窗户,站了上去。
这时候,门嘭地一声被推开了,有人高喊:“她在这儿!”
你们永远也别想抓到我。
凡妮莎把手里的东西往嘴里一丢,从窗台上一头栽了下去。
﹡﹡﹡﹡﹡﹡﹡我 是 分 割 线﹡﹡﹡﹡﹡﹡﹡
再醒来是在一片树林里,凡妮莎是被充溢鼻孔的森林的气息弄醒的:新鲜松针的明锐香气,湿软腐叶的泥土芬芳,还有不知名的动物麝香,以及远方炊烟的味道。
前方传来模糊的流水声,那是溪流拍打岩石和树根的声音,天哪,听到水声,凡妮莎才想起自己有多渴,她僵硬地爬起身,每个关节都在叫痛,她把自己挪到溪边,一张嘴,一个血乎乎的东西从嘴里掉了出来。
她这才记起上一秒钟发生的事。
她千辛万苦得来的威玛留下的线索,竟然真的跟自己一起穿越了生死线!
凡妮莎把蜡心放在阳光下继续融化,自己一头扎进水里喝了个饱,溪水像上天的恩赐一样清凉甜美,顺着粗砾的嗓子流进燃烧的胃,赞美上帝,这简直是她出生以来喝过的最棒的饮料。
然后她坐在一块石头上,把双脚浸泡在水里,又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在溪水里浸湿,用来清洗伤口,溪流不断拉扯着她破烂的衣服,平稳的水流舒缓了浑身紧绷的肌肉。
“喂,有人吗?”
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凡妮莎身后响起,吓了她一跳,她四处寻找,最后发现是那颗蜡心在发出声音。
封蜡已经完全融化,只留在地上一滩蜡渍和一颗绿色的翡翠。
“是谁?”
凡妮莎捡起翡翠,仔细观察,发现翡翠切割均匀的表面上竟然微微显现出一张脸,那张脸再熟悉不过,是自己的母亲克萝伊女王!
“妈妈!”
凡妮莎惊喜地叫道,“是你吗妈妈?”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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