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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公主悠悠醒转。
凡妮莎从伤口的麻木程度知道自己中毒了。
可是面对克里昂和布兰特关切的眼神,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那正是毒药的药性——禁言。
除非克里昂想看逃犯练习书法,否则绝不会在抓捕逃犯的时候用禁言毒箭。
就算再蠢,他也会想知道维克多从哪儿来、为谁做事。
这一箭明显是射向凡妮莎的,虽然准头差劲许多,但宫廷侍卫本身并不执弓箭,所以有可能是仓促间为之,而跑动中的震颤救了她,使那一箭偏上了两寸。
凡妮莎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卫兵中有索兰达的人,而且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这是不可能的,从大周回来之后,自己连索兰达的面都没见过,而就算有过那样的愉快场面,恐怕自己也活不过下一个心跳。
不,不是她。
凡妮莎了解自己的姐姐,索兰达的邪恶是直接的,是毫不掩饰的,她不屑于用毒,她更喜欢面对面的杀戮对决。
那么唯一见过自己的敌人就只剩下一个——科曼。
没错,就是科曼。
凡妮莎任由克里昂把自己抱到一张羽毛软床上,侍女们低着头端来清水和热毛巾,一卷一卷的纱布送进来,染成红白相间的鲜艳颜色之后又被送出,宫廷里的侍女向来被训练得很好,她们悄无声息地忙碌,手脚麻利而迅速,表情木讷如同枯炭。
疼痛对凡妮莎来说几如家常便饭,肩上的伤不算什么,倒是腰间的伤口正在结痂,又痛又痒,令人难以自持。
凡妮莎努力不去想**上的伤痛,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科曼身上。
这个人阴险狠毒,短短时日内不仅坐稳绝冬城城主之位,现在,连酒谷之国的宫廷里也安插了他的内线,看来他的野心绝不仅仅是盛夏一国而已。
好痛,好痒。
科曼手中有两张王牌:母亲在他的手上,索兰达这武夫也变相被他抓在手中,绝冬城的领主与有产骑士泰半被索兰达当成人质带去砂骑国参战,剩下的不是不成气候的小领主,就是很快被科曼收买的新生贵族,他的势力正在逐渐壮大,如果不尽快铲除,他最终将取代德林家族的统治。
好痛啊,魔法师在哪里。
“别动,”
布兰特按住凡妮莎的肩膀,“尽量让血流减慢,会缓解伤口的痛楚。”
他的手温暖有力,眼神也透着自信,看来维克多已经成功逃脱。
凡妮莎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和笔,克里昂忙为她蘸饱了羽毛笔,只见凡妮莎写道:“我会死吗?”
“当然不会!”
克里昂叫道,“魔法师已经给你治疗过了,你完全可以放心在这里养伤,你妹妹那边我自会想办法。”
“谢谢,王子殿下。”
这句话是写给布兰特的。
“我不许你再说谢谢的话,”
克里昂挡住凡妮莎看向布兰特的视线,“请叫我克里昂。”
凡妮莎朝他笑笑,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魔法师没能治好自己的禁言,“我什么时候能说话?”
“很快,”
克里昂保证,“只要伤口开始结痂。”
公主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人匆匆走近布兰特,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立刻忧心忡忡地转身跑出去。
凡妮莎在纸上写道:“出了什么事?”
克里昂了然地笑笑:“我想他是关心他的母亲去了。”
布兰特的母亲奥妮娅?暮雨,是克里奥?海根的第三任妻子,出身小贵族家庭,因为美貌而被银国王克里奥娶为王后。
凡妮莎记得小时候母亲经常要自己背会这些家族关系和家徽图案,每当记到那些以美貌著称于世的女子时,小凡妮莎总禁不住去幻想她们的样子、举止、谈吐和衣着,而最终,她们的形象也总是与母亲克萝伊女王重合,凡妮莎觉得全世界的美人儿加在一起也不如自己的母亲。
可怜的布兰特,他肯定也和自己一样,全心全意爱着母亲。
上帝保佑奥妮娅没事。
等一等!
凡妮莎突然瞪大了眼睛!
奥妮娅!
她刚刚就听克里昂提到过这个名字!
那个人偶!
“伤心人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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