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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手快,而这个淡然自若坐在车里的男人手更快,他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凌子铭。”
孟瑶的恨意,咻地一下就被点燃,血色迅速涌上了脸,声音猛地提高,不受控地打着颤:“放开我,你还有脸说,到底是谁无情?”
“啧啧!”
对面那人却一点都不恼,攥着她的手似要贴在自己的脸上,转瞬却又轻轻地放开了,好整以暇地摇了摇头,笑了笑:“哈,都开始打人了,原来伪装的可真好啊,温柔可爱,情意绵绵,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么乖,那么撩拨人心,尤其是在床上……”
“闭住你那张臭嘴。”
孟瑶打断他的话,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里也仿佛要喷出火来,无情的话语一句句地说出口:“千万别提原来,和你在一起,我现在想起来就恶心,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啊,你的伤还没好吧,祝你永远好不了。”
“你再说一句?”
眼前的男人忽然发起了狠,猛地欺身过来,一只手倏忽间便捏住了她的肩膀,瞪着她,澄清的眼睛染上了浓郁的红,那是愤怒的颜色,菲薄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鼻翼微张,粗粗地喘着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同时额上冒出细密的汗水,“我真想掐你。”
他冷冷地说着。
孟瑶把脖子支给他,挑衅地看着他,“来啊,你敢吗?”
他没有动作,只是盯着她,两人僵持着那一瞬间,他的手腕突然一闪,孟瑶从眼角的余光瞥过去,看见了他腕上戴着一只表,表盘闪着暗暗的幽蓝的冷光,她心中一动,和那款他曾经给过她的情侣表一模一样,只是稍稍大了点。
他为什么要戴这只表,难道是要提醒她让她还那款女士表吗?孟瑶皱着眉不解,再次迎上他的眼。
他依旧瞪着她,一瞬不瞬,良久,眼中的戾气才渐渐缓和了下去,继而松开了她,猛地靠在了椅背上,目视了前方,额上的汗珠越聚越多,他紧紧地咬了咬牙,再次清越地开了口:“我找你并不是来和你斗嘴的,你无情,我可没那么无情。”
说话间,他缓缓地抬起左手,慢慢地将手伸进衬衣里。
孟瑶不明所以,却猛地看见他那浅色的不带一丝皱褶的衬衣袖子,有浅浅的红色晕染出来。
“你……”
孟瑶顿住了嘴,这应该是伤口崩裂了吧,心里不由解恨地一笑:活该,疼死你,但脸上却又笑不出来。
面前的男人对自己的伤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缓缓地从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款表,正是那款被她典当了的女式手表。
他扭过头来看着她,拎着那只表,缱绻地一笑,“你瞧,我又把它买回来了。”
孟瑶神色一凛,看着那只表,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脖子僵硬地撇到了一边。
“我想了很久,该怎么请求你回心转意呢?”
他慢慢地开了口,声音越发温柔起来:“不敢给钱了,如果拿了我的钱,你照样跑掉了,我岂不是做了冤大头?你这个女人心这么冷,我知道你一定做的出来,可是……”
他低头一笑,“可是我就是不舍得你离开我啊,这是情侣表,并不值多少钱,但它们是一对,以后我们天天戴着,好不好?”
他说着用那只受伤的左手拉住了孟瑶的手,用另一只手把表给她往手腕上戴。
孟瑶猛地抽了回去,用了不小的力,即刻听见男人深深地吸了口气,重新颓废地靠在了后座上,左手像失去骨头一样,软软地晃了下来,袖子上那片血色印迹越来越浓了。
随即表也掉了下去,发出沉闷的响声。
孟瑶随手就想去捡,却恍然一震,迅速把持住自己:对待这种渣男,千万不能心软。
她挺了挺胸,轻蔑地看了看那块表,无动于衷。
身边的男人悠悠地笑了,摊坐在椅背上,也不看孟瑶,缓缓地说着,仿佛在自言自语,丝毫没有重点:“是不是看见我这个样子,你很高兴,还恨不得我去死,多狠的话啊,真是让人伤心透了……”
他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了下去,“我那么宠你,就敌不过我姐姐的几句话,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举报我父亲的那个记者的女儿,可那又有什么呢?我还不是接受了你……我有时想,你只不过和你父亲一样,贪我们的钱,你有什么好?脾气那么倔,从来都不听话,还和那个软饭暧昧不清……可是你既然先招惹了我,惹上了,就休想走掉,只有我让你走,你才能走……”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又开始变得冷然,随即从兜里甩出几张照片,“看看吧,软饭的,你依靠他,还不如依靠我,他能有多少钱?拍个电视还得出卖色相才能拉来赞助。”
孟瑶捡起照片一看,不由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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