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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的内内衙还没有开门,而衙门的其他官吏也都还没有来,出来住在衙门的打扫卫生的几个仆从开始扫地之外,院子里没有什么人。
萧家鼎觉得自己也太积极了,他正在犹豫是不是先回去屋里休息一下再来,这时,他看见从二堂角门处进来了两个人。
当先一个中年人,望见萧家鼎,转头询问身后那人。
那人抬头看了看萧家鼎,然后又赶紧把头低下,随即点了点头。
那中年男子面露喜色,瞪了那跟随的年轻男子一眼,似乎在催促他快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萧家鼎面前,萧家鼎这才看清楚,那中年人昨天见过,是户房的司户汤贤,也就昨天还威胁自己等着瞧的那位汤公子汤荣轩的父亲。
后面那位低着头的,不用看就知道是他的儿子汤荣轩!
萧家鼎从两人的神态来看,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是面露微笑的,立即板起了脸,装着没有看见他们的样子,抬头看天,似乎在欣赏清晨的风景。
其实,又哪里有甚么值得这么津津有味瞧的风景呢?
那中年人来到萧家鼎的面前,拱手道:“萧执衣!”
萧家鼎这才把目光收了回来,也拱手,装出一副想不起对方是谁的样子,道:“你是……?”
“在下汤贤,是本县衙门的户佐。
昨天邓县尉带执衣你来户房时见过面的。
呵呵”
回头一指身后的汤荣轩道:“这是在下那不成器的犬子。
他不知道执衣的身份,所以前几天说话不中听,得罪了执衣,还往执衣见谅。
今日,在下便是带着犬子特意来给执衣赔罪的。
——还不上前给执衣赔罪!”
汤贤恶狠狠对汤荣轩道。
汤荣轩一张颇为英俊的脸上此刻已经跟天上的早霞似的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低着头走上前,对萧家鼎躬身一礼,道:“对不起,萧执衣。”
萧家鼎侧身让开,不受他的礼,淡淡道:“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泥腿子,本来就没有资格在那桃林里在你们这些才子佳人身边拉屎,所以你们指示仆从围殴我,也是应该的,反正你们也手下留情了,没有把我打死,我还该谢谢你们饶命之恩呢。
至于昨天,你要指示仆从绑我,那也是应该的,令尊是衙门的堂堂户佐,只手便可以遮天的。
对绑着我这个小小书吏吊打,那也是你们的权力,谁叫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吏呢!”
这几句话半真半假,冷嘲热讽,说得他汤荣轩非常的尴尬,把他的老爹汤贤气得是眼睛喷火,这些事情儿子没有跟他说,当下二话不说,转身狠狠给了儿子汤荣轩一记响亮的耳光!
打得汤荣轩原地转了一个圈,半边脸立即红彤彤的肿了起来。
汤贤指着儿子怒喝道:“你这逆子,原来你干了这么多恶事!
你避重就轻欺瞒为父,整天惹祸,竟然欺负到执衣的身上去了,哪一天你还不得惹下更大的祸事?与其被你连累死,倒不如今天打死你算了!”
说罢,汤贤捡起墙角的扫帚,抡起来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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