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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又玩了几轮行酒令,孝庄便以年纪大了为由,离了席位。
难得几个小妃能有机会聚在一起吃饭。
庭芳这孩子又是个端方的,平日里也不常和宫里的其他姐妹走动。
自己在这儿恐怕会让孩子们拘礼。
再加上本就不爱凑热闹,便由苏麻拉姑搀扶着,回了慈宁宫。
见太皇太后离席了,赫舍里氏心里也有几分想法。
太皇太后都不坐在这里了,自己还跟着凑热闹,是不是有*份?
正思忖着,康熙悄悄凑了过来,对着她摆摆手,耳语道:“今儿你就难得松快一回。
朕晓得你同宫里其他姐妹素日不常往来,外面家眷的宴席还没散,你若有想见的入宫前的闺中密友,去见见也可。
朕一会子也下去了,同昔日里几个好友说说话。
你若忧心不知找个什么由头离席,随朕来便是。”
赫舍里庭芳微微有些惊诧,见他不像是说笑,心头不由涌上几分感激。
打小起众人眼中她便是个大方端和、温柔娴静的贵族闺秀,一言一行无不恪守礼节。
然她却是个有心气的。
额娘常道,女子琴棋书画当是副业,描红绣花、宜家宜室才是正道。
她偏偏爱个丹青。
画的也和人家不一样,旁人爱画个花鸟鱼虫,她偏偏爱画院子、屋里的摆设、各房的丫鬟都被她画了个遍,惟妙惟肖。
就连索额图都说,若这格格生成个男儿身,定以丹青闻名。
可惜是个女儿郎,这作画终究是闺中游戏罢了。
不可当作正业。
到后来母仪天下,成为大清皇后,她倒也在意料之中。
以索家的显赫家世,即便不入宫,也该会嫁给王孙贵族。
自己心里对自己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这万岁爷待自己甚好,大婚以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她却看得出来,自己不是他一见倾心的女子。
他喜欢的,是宜贵人、惠贵人那般明朗活泼的女子。
他亦不是她的如意郎君,她仰慕的,是如纳兰性德那样以才情誉满京都,或像族中表哥、同自己那般安静的男子。
比翼双飞,他吟诗,她作画,没有那么多的妻妾,不牵扯那么多的宫廷权谋,家国天下。
不过她倒从未见过纳兰性德,只是耳闻。
她赫舍里庭芳是个聪慧人,端得清自己什么地位、什么家族使命,不会做那等出格的事。
她同康熙,是双方长辈乐于想见的天成佳偶,能给的支撑她会给,命中做个伴儿。
谈不上多深的情愫,用伴儿来形容,可能更贴切。
赫舍里氏点了点头。
康熙携了赫舍里氏离席,一同去了外头。
皇亲国戚的席位有裕亲王福全照应着,这俩兄弟感情还不错,福全也不想当皇帝,康熙也不是很防着他。
瓜尔佳清格勒瞧见赫舍里氏朝自己走来,不由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涡,就要起身给皇后娘娘行礼。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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