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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回来的,假期过得挺好。”
他不想出去吃饭,更不想跟汪老师一起吃饭。
他知道,汪老师一定是想找自己聊聊,学习成绩弄成这个样子,迟早躲不了汪老师的这场谈话。
该来的,都得来,一样也躲不掉,济恒下决心似的,一下子站进来,跟汪老师一起走出教室。
他们来到学校对面的小饭馆,汪老师点了两碗面条。
汪老师说:“怎么?情绪还是这么低落啊!
一个假期还没调整好?不是我非要说你,如果这样下去,可真有点麻烦呢。”
济恒勉强笑了一下,像是对汪老师说,更像是对自己说:“已经过去了,我假期过得挺好,家里活不多,以前的功课我都复习了一遍。
这学期,我一定好好努力。”
汪老师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年轻时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扰,这个坎过去,就好了,作为男人,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哎!
好多时候,由得不自己啊!
家庭的责任,父母的期待,哪里能什么事都由自己的性子来呢?别说你了,大家都一样。”
汪老师宣读教科书似的,给济恒讲着大道理,同时,又像是在感慨他自己的生活。
济恒点头应着,他不想说话,懒得说。
随着高考的临近,功课紧张起来了,各科目的任课老师,都抢着布置作业,抢着发习题,作业堆积如山,习题永远做不完,这繁重的功课,倒成了一剂良药,医治好了济恒的病,他没时间想太多,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陀螺,被老师着用鞭子抽着,从早到晚高速旋转。
学校放秋假,济恒回家。
小妹济琳见济恒进院子,笑着跳着跑出来,兴奋拽着济恒的手,边摇边说:“哥哥!
咱大哥要娶新娘子了!
妈说,我们就要有嫂子了!”
济恒满腹狐疑地问:“真的吗?啥时候办?”
乔桂芳正在做晚饭,见他们俩进门,笑着瞪了一眼济琳说:“你这孩子,嘴可真快,还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别瞎吵嚷。
你呀!
真是听风就是雨,你听谁说的大哥要结婚?”
济恒说:“这是喜事啊!”
乔桂芳说:“是喜事,也是难事。
需要钱啊!
我和你爸合计了,满打满算,今年秋后能卖的粮食加上甜菜、向日葵、土豆,加起来也不到五百块钱,还得留出明年的种子、化肥的钱,也剩不下啥。
给你哥结婚呢,就没有来年种地的钱,种地就得抬钱。
抬钱,利钱太高了,到时候还不上咋办?”
济恒说:“我爸同意了?”
乔桂芳说:“他有啥办法?不能让儿子打光棍啊?再说了,你四叔连着来了两封信,一直劝你爸,说现在林场都兴这个。
指望着济翰自己攒钱,那结婚得拖到猴年马月了。
你哥又受伤了,你爸心一软,也就应了,不过,话说出去容易,事儿办起来难啊。”
济恒说:“我四叔说得没错,上次要不是哥哥急着自己去挣钱,也不会受伤,看来,我哥压力很大,他又不爱说,别憋闷出毛病来。”
济恒这话,倒是说中了乔桂芳的疼处,她很担心济翰。
乔桂芳叹口气,继续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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