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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桂芳说:“是啊,正犯愁呢,济恒去你那里,都跟你说了吧?哎!
你爸这个犟牛,一听就烦了。”
济茹说:“济恒走了以后,我一直盘算着看看怎么办才好?和新生商量了好几天,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这不,回家来看看,您有啥好法子?”
乔桂芳说:“哎哟!
我还有啥好法子?我算是服了你爸了,油盐不进,任凭我把嘴皮子磨破,人家就是不吭声,说絮烦了,抬腿就走人。
我也跟他生不起那闲气。”
济茹说:“到底要多少钱呢?”
乔桂芳说:“看样子没个千儿八百的,是不成了。”
济茹说:“要这么多?这得攒几年啊?”
乔桂芳说:“地里出的东西是有数的,到秋天能多少卖几个钱,可是去掉种子、化肥的钱,也剩不下啥了。
今天养了两头猪,过年杀了,能卖点钱,满打满算,也就能凑上五百!
这还没预备来年种地的种子、化肥钱呢。”
济茹说:“我这里有一百块钱,暂时用不着,再多就没有了。”
乔桂芳说:“你爸不让用你的钱,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济茹说:“别总依着我爸。
济翰在外面不容易,再说了,他上班,慢慢挣工资了,日子就好过了。
他们月月都进钱,攒钱容易。”
乔桂芳忧心忡忡地说:“哎!
你不懂,等他们结了婚,咱还能指望着他们还钱?他们肯定是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借的钱,还是要家里还的。
你爸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你想啊!
济翰的对象要彩礼,肯定是想家里兄弟姐妹多,不要彩礼,就什么也捞不着,想趁着订婚结婚,跟家里多要点。
否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济茹说:“是这样?看来这女孩儿还挺有主意的,我看,济翰将来的日子怕不太好过了,他那么老实,又是个闷葫芦,说不出来,道不出去的。”
乔桂芳说:“各人有各人的命,找个什么样的人,没结婚,谁也说不准。
不过,不用咱们操心,能找到个媳妇,也该知足。
别的不说,就说在咱们屯子里,娶媳妇,还不都得要彩礼?虽然不要这么多,可是,也比这少不了多少呢。”
济茹说:“别管怎么着?得让济恒回封信,让济翰放心,别让他着急,再急出病来。
哪头多?哪头少呢?您可得惦量清楚。”
乔桂芳说:“怎么回?家里明明没钱,还能说有钱?”
济茹说:“就说正在想办法,到秋后,卖了土豆、毛嗑、粮食就有了,先缓缓呗。”
乔桂芳说:“还能有啥好法子呢?”
正说着,张书毅挎着一筐青草进了院子。
“妈!
我爸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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