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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恰当,可实在是,太无聊了。
宝钗如此想着,边掩着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继续百无聊赖地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宝钗眸光微转,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徐校公子?”
小丫鬟也凑过来,蓝鸢是见过人的,惊讶不已:“徐大人的儿子怎么会在京城?”
徐校依旧穿着最普通的蓝色长布衫,腰带和发冠则是纯白色。
薛婉也往下瞅,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戴白冠?”
宝钗叹了一口气:“因为徐公子还在孝期……而且是热孝。”
靠着太医的药方和各种昂贵的药材撑过了最后一个新年,董夫人终究在这个春天咽了气。
徐校是孝上重孝,可越发艰难的家境根本不给他结庐守孝的空隙。
丧父丧母,作为徐家独男必须要奉养起年迈又盲目的祖母,徐校只得继续奔波,为祖母寻药,为家里寻生计。
宝钗凝眸看着,轻轻摇头:“徐公子似与半年前不一样了。”
半年前的徐校表面上沉默内敛,实则是与他父亲一般嫉恶如仇的烈火个性;而现在的徐校,正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与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说着话,正好在客栈正下方,宝钗隐约听到几句:是在讨价还价,貌似还是徐校占了上风。
蓝鸢也听到了,更是直摇头:“堂堂一品大员的儿子,文字功夫竟然用在跟人讲价上,还只是为了一卷最普通的黄烟草……徐公子真不容易。”
——谁能相信他有个官居太子少傅的父亲呢?
自然是谁都不信的,异乡来的十四岁少年,衣着寒酸还带着孝,不遭白眼就不错了。
徐晓早已习惯这份名分的落差,或者说徐龄将儿子教的很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成功以优惠的价格买到了烟草,也不在意商贩奉送的两枚“穷鬼”
的白眼,徐校提了烟草便要走,却忽听背后一阵趾高气扬的喧哗:“都闪开,闪开!”
一辆疾奔的马车正飞驰而来,面目狰狞的车夫正以马鞭驱赶着路人!
烟草铺子边便是个卖糖葫芦的,正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对着红通通的糖山楂发呆,只顾偷偷咽口水却没注意背后的危险越来越近,转眼间高头大马已经跃然眼前——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正迎着马而来,一把揽住小女孩扑倒在地。
烟草散落了一地,徐校将小女孩紧紧护在怀里,两人正躺在马车正下方,刚刚那匹高大的马差点从徐校的身上踏了过去。
车夫也是惊魂未定,赶紧拉住马,骂骂咧咧:“不要命了?”
刚刚还骂穷鬼的烟草小贩看不过眼,正裹糖葫芦的大爷也扔了活计过来,乌压压一帮人一起围住了那辆险些酿出人命的马车。
其中一个八尺大汉拨开众人,一把扯下那车夫扔在地上,唾一口:“我呸!”
另外几人手忙脚乱地将徐校和小姑娘从马车底下拖出来,看着磕得脸上一片青紫的徐校,好几个大婶大娘都唏嘘不已:“好孩子,幸亏有你,疼不疼?”
小酒馆的老板娘已经提着裙子飞快地跑:“我那儿有药酒,最治瘀伤,我马上去拿!”
徐校赶紧推辞:“没关系,我没事的,并没有被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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