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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泽眼皮子直抽,“他想娶婉儿姑娘?”
“要不然他干嘛非把人撵出家门。”
穆梓安耸耸肩,好笑,“万不能让别人抢走小婉儿,就算暂时分开,也得栓个绳子,确保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道他怎么没舍得伤左手?他是左撇子,伤了写字的手就可能误了上学,万一我岳父大人让他跟薛蝌换个地方,让他回南京上学去,我看他还舍不舍得把小婉儿一个人留在京城。”
郑泽的表情难以言状,就见他家小世子吃吃吃笑得像只眯眼小狐狸:“到小婉儿及笈还有五年,算上今年恩科他也只有三次机会。”
五年后那黑脸臭脾气的小舅子也只有十七岁,这年纪若真能考上举人怎么说也算个少年英才,他何必不推这一把?拢了人家的心上人编作自家亲戚,才不叫拉拢,这是鼓励和鞭策!
——大舅子指望不上,哪能再放过小舅子?
郑泽叹一声,泼凉水:“世子,薛姑娘知道吗?”
穆梓安露出很无辜的表情:“我没告诉她。”
郑泽叹气:“世子这么瞒,万一哪天薛姑娘自己发现了呢?”
是该追究你知情不报还是从逆之罪?
“你放心吧郑叔,”
一巴掌拍肩差点把长史官拍地下去,穆梓安摇头晃脑,“她啊,哪哪都很精明,就是对这‘少艾怀春’的事压根没这根筋。”
天天围着她转也不会被看清喜欢而只会被认作挑衅,非得把通红的脸蛋凑到她跟前去,还让让她摸上两把以确定,才会得一句迟疑的“你干嘛要喜欢我”
。
……他逮刺猬逮得要吐血啊!
迟钝成这样,怎会看出“兄妹情深”
里搀着一只大尾巴狼的算计。
郑泽被拍得脑袋嗡嗡响,好容易才站稳,而后——抬头,深深叹气,以万分悲苦的表情看着穆梓安。
穆梓安被他盯得无风自凉,搓搓胳膊搓搓手,取暖呢:“郑叔,你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世子挺不容易。”
郑泽叹惋得简直可以称作慈悲,又悲悯地瞟了一眼隔街的顺天府衙,“明明是特意跑来做好事,却不能告诉薛姑娘。”
谁让你连人家弟弟的感情都算计?
郑泽幽幽的,背后仿佛扑簌扑簌落着银杏叶,穆梓安又搓了搓胳膊,忽然一眯眼睛,伸手逮着长史官回京城吃胖了不少了的白脸皮,稍微用劲儿掐:“郑叔,你也学坏了!”
这可是大马路上,甭管是被掐红掐肿还是掐哭,里子面子都一起丢没了!
郑泽龇牙咧嘴地挨掐,心里恨恨发誓:今后你挨世子妃打的时候,再哭再闹,老子也不会去救你!
才不告诉你王妃已经约见薛姑娘了,王妃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能教给薛姑娘的当然是——怎么揍你!
……
祁王妃早已打算见宝钗一回,正好趁着请薛彬过来喝茶的契机提出来。
时间倒回太子亲自写信来“做媒”
,东平王府也接了这么封信,当然不可能提出个“不”
字。
再者,北静王和皇后早提过这出,不算惊喜也不是惊吓。
虽然穆莳真有点尴尬,因他私生女儿原也是嫁入薛家的,他跟薛彬原是两辈人,现在却要变亲家了——当然,私生女跟宝贝嫡子比起来,压根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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