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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短的一瞬之间,恍惚之间,滕云深觉得魔杖就是自己的骨头,而不是由金属或者木材打造而成的。
他与魔杖融为了一体,用起来得心应手,他甚至感受得到它穿透血肉之躯时所经受的摩擦。
巫师的血烧了起来,点燃了深沉的黑暗。
滕云深回到了车厢里,宽敞却狭窄的车厢,前后左右都是绝路,他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开辟道路。
他惊讶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有点怀念这里的空气,魔力流淌在空气里,妙不可言。
如果巫师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死掉就好了。
但巫师当然没那么容易死掉。
他没有扭头,没有愚蠢地把时间花费在确认敌人身份这样无意义的行为上。
他释放了魔力,高浓度的魔力,汹涌澎湃,将滕云深推向第二世界。
那很危险……至少江潇潇是这么说的。
滕云深立刻开始了对抗,第二世界的风景潮水般涌来,他逃开了,一动不动地逃开。
他同样释放出了更多更多的魔力,全数释放,可依旧与敌人相差甚远,犹如螳臂当车。
他滑向了深渊。
黑暗深不可测,前所未有的黑暗,仿佛能将万事万物化为乌有,一眼望不到底。
然而江潇潇的魔杖停留在第一世界,他抓着它,令自己不至于迷失。
咔啪,魔杖的顶端张开了血盆大口,咔啪,它咬碎了巫师的心脏。
黑暗褪去,滕云深回到了车厢里,汗流浃背。
魔杖回应了滕云深的呼唤。
他把它从血肉模糊里拔了出来,同时踢了巫师一脚,巫师转了个圈,面朝着他倒了下去。
不出所料,惊恐占据了他整张面孔。
钢铁法师死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滕云深瞪着巫师。
一个边缘呈现出不规则锯齿状的大洞填满了他的胸膛。
他曾经是那么的强大,远远比滕云深要强大得多,但他就这么凄惨地死了,没有经过一场公平的战斗。
一丝丝愧疚在滕云深的心底滋长,却在转瞬间被狂喜踩进了泥土里。
魔杖还在不紧不慢地咀嚼着,把肉和骨头咬成碎片,再将之烧为灰烬。
“我活下来了。”
滕云深激动地打了个哆嗦,双膝不听使唤地撞在一起,腿上的肌肉僵硬地贴着骨头,死气沉沉的。
他甚至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踉踉跄跄地回过身去,心急火燎地撞上了桌子……珠帘安安静静地迎接年轻人焦虑的目光,但他要找的不是一串串珠子。
滕云深望向了基准世界。
同学们渐渐走远,不过,只要下一节车厢里没有敌人的话,他就可以追上他们,再玩一次突然消失突然出现的把戏。
但他不能那么做,他很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他在短暂的打斗中被丢向了第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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