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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的灯光总能吸引一些醉汉,他们渴望找到暂时的依靠,而紧闭的玻璃门代表没有讨厌的店员会将他们赶走。
从这一点上来说,滕云深与他们恐怕没什么不同。
他走到灯光底下,深深呼吸,被电灯照得发亮的空气不如外面那么新鲜,可也不如外面那么寒冷。
“就这些。”
一个人慢腾腾地说,滕云深讶异地注视着等在收银台前的老人。
他认得对方,“灰教授”
,人们都这么称呼老人。
灰教授人如其名,从头到脚都是灰色的。
崭新却过时的圆帽、浓密厚实的头发、无精打采的眉毛与眼睛、修剪整齐的胡子、朴素的大衣、花俏的裤子、发亮的皮靴,除了皮肤,都是灰色的,以至于皮肤也泛着淡淡的灰。
谁都不知道他平时做些什么。
没有学生,没有办公室,可他确实是教工的一员,还和那些放荡不羁的文史系教授一样,喜欢买酒。
滕云深有些害怕他,那些醉醺醺的教授们不会对年轻的店员有所关注的,但灰教授不一样,他盯着滕云深,好像在说:“为什么不到教室里去?”
老人睁开了眼睛,比之前眯着的时候睁得大了一点,他催促道:“我就买这些。”
“立刻给您结账。”
滕云深匆忙说道,“二十元五角。”
他走入收银台后面,拿起消磁器。
和以往一样,灰教授买了两瓶不同牌子的酒。
滕云深却不知如何是好。
“我得说些什么吗?”
他回忆着之前关上店门的时候的情形……他可不能把客人关在店里。
“我从另一个世界走进来的。”
灰教授说,“别担心。”
他似乎看穿了年轻人心里的疑惑。
滕云深下意识地附和着。
但是,他马上就注意到了老人话里的奇怪之处。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老人说错了,也或者老人喝醉了。
灰教授从来不曾表现出醉态。
可是,一个每天消耗两瓶酒的老人,即使喝醉了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滕云深礼貌地示意对方再说一遍:“对不起?”
“我也是个巫师,”
灰教授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法力低微,可我确实勉强算得上是一个巫师。”
滕云深晕头转向地退后了一步。
“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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