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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呈放下笔,将下巴轻搁在她肩头,"
我本来也想写上最美妙的语言,可所有的加起来,都不及笔下这几字.浅宝,对于每个父母来说,即便自身穷困潦倒,我也不求她大富大贵,不求她美貌倾城.如果给我两个愿望,我一求她健康,二求她快乐常在."
荣浅听完厉景呈的话,有些触动.
锦上添花的语句都及不上最基本的健康.
荣浅想到快乐两字,她已经不知道,如果等到小米糍长大以后,懂事了,问她:妈妈,我爸爸是谁?
她又该怎样回答?
荣浅手指抚过小米糍的脸,厉景呈将画纸抽过去,"
我要将它裱起来,放在我们床头."
她抬下头,正好厉景呈的目光落下来,她眼里的碎光柔和了满室,男人情不自禁吻过去.
荣浅闭起双眼,缠绵悱恻的吻本该是最亲昵动人的,她轻轻回应,厉景呈便加重些力道,所幸她现在大着肚子,他不可能对她有别的举动.
厉景呈抱着她入睡,荣浅闭起双眼,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最重要.
然而,一个个真相迫不及待钻到荣浅的耳朵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缠绕她四年的恐惧还是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争先恐后袭来.
荣浅被梦魇压得醒不过来,她明知道这是在做梦,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可就是四肢没法动弹.
她站在某个房间的门口,那扇门自动在她眼前打开,一点一点,缝隙被越拉越大,里面没有开灯,但外面的月亮很圆,照射在窗户上,令她一眼就看到里头的场景.
偌大的床上,看不清脸的男人正在做起伏运动,幅度很大,依稀能听到床脚撕拉开地板的声音,荣浅忽然觉得身上好痛,每个地方都在被反复碾压,又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不能动.
她双脚犹如被钉在地上不能动,目光移到边上,忽然看到了霍少弦.
他就站在床尾的地方,荣浅张嘴想要喊他,可嘴巴里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她不知道霍少弦为什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动作减弱了些许,男人忽然调过头,荣浅借着月光看清楚那人的脸.
是厉景呈!
他身下传来一阵哭声,荣浅莫名的难受,跟着要哭,她看向霍少弦,见他眼里涌出泪水来,站在那一动不动,可那种悲伤和哀戚却凿得荣浅心里好痛.
一阵碎裂声飞来,荣浅腹部疼得不行,她弯下腰捂住疼痛的地方,看到厉景呈从床上下来,将那女人揪起来.
她长了张同她一模一样的脸,荣浅惊慌地摇着头,想让霍少弦别看,可男人脚步也似被钉在原地般,根本不能动弹.
那晚的耻辱清晰再现,荣浅一点力都使不上,只能看着霍少弦流泪.
他也是,无能无力,碎裂的泪水朦胧了彼此的视线.
荣浅剧烈地喘息,她好想狠狠掐自己一把,或者扇自己个耳光,好让自己醒来,可她躺在床上不能动,泪水浸湿掉枕巾,她嘴巴张着,好恨自己为什么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她痛,没事.
她羞辱,没事.
可那一幕,她永远都不要被别人看到.
她看到厉景呈狰狞俊冷的脸,看到他的狂肆和放纵,荣浅浑身都在抽搐,一身汗被逼出来,整个人犹如在水中泡出一样.
厉景呈飞快地开灯,察觉到不对劲,双手握住荣浅肩膀,"
醒醒,浅宝,醒来!
"
她骤然苏醒,沉入潭底的窒闷豁然在冲上水面的那一刻被冲散,荣浅猛地吐出口气,厉景呈双手揉捏着她的脸,"
做噩梦了是不是?醒醒."
荣.[,!
]浅脑袋轻晃,这才看清楚跟前的人.
厉景呈的五官同梦里的叠合,荣浅杏眸圆睁,猛地伸出双手朝他胸前使劲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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