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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雾送走了唐音,回来荣珢还在崔氏屋里,崔氏正问长问短,抹着泪地道:“瘦了,黑了。”
荣珢又是不耐烦又是为难,好在阿雾来解救了他。
“二哥,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听说朝廷今年开考武状元,师傅知道咱们家的事,让我回来试一试。”
荣珢已经长成了个男子汉,想用自己的肩膀扛起这个家了。
阿雾点点头,从军倒是好事,今后逢“己酉之变”
时,说不定还能自保。
己酉之变,便是四皇子楚懋兴兵清君侧的那一年,也是哀帝登基的那一年。
晚上荣三老爷回来,父子俩长长地叙了话,又嘱咐荣珢次日去安国公府拜见安国公和老太太。
这边崔氏却眼尖地拉着阿雾地手问:“阿雾,你说你二哥是不是对唐姑娘有点儿心思啊?”
崔氏这么问绝没有它意,实在是她现在闲极无聊,上不用伺候公婆,下不用管家,如今崔氏以阿雾长大了为由,让她代为掌家也算是学习主妇之道,所以崔氏闲下来的时间全部用于琢磨三个孩子的亲事了。
如今荣玠在白鹤院不归家,阿雾的亲事,荣三老爷发话要慎重再慎重,所以这两日的亲事一时半会儿崔氏操心不到。
恰好荣珢这时候回来,真是崔氏的一剂良药。
“不会吧。”
阿雾很谨慎。
“怎么不会啊。
我生的儿子难道还不知道,珢哥儿从小就是个木愣子,哪会看姑娘,成日里就会耍枪弄棍。”
阿雾不好说唐音心里另有他人,只能道:“或许哥哥出去这些年,学会看姑娘了?”
“绝不会,他一准有意思。”
崔氏难得地独裁道。
这母亲看儿子,真的是一看一个准儿。
但荣珢毕竟如今还是白身,说亲也不好说,即便是提了肯定也会被拒,所以崔氏按捺住一颗雀跃的心,只等荣珢考取武进士后再做打算。
立秋后,荣珢轻而易举地就考取了这届的武状元,隆庆帝钦点御前三等侍卫。
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御前侍卫得近天颜,随扈守卫帝王,升迁快,路子广,一般从勋贵子弟中选择,如朝廷开科取武进士,也会从中择优录取。
而这年夏天,阿雾依然是安安静静地躲在家里,崔氏但凡有应酬她都不爱去,省得那些夫人相来相去,万一相中了可真就麻烦了。
入秋后,阿雾就更是懒怠出门,成日里莳花弄草,一派闺秀作风,真正的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荣珢自从成了御前侍卫,就要在大内轮值,其他时间还要去训练弓马骑射,每月还有考核,又要忙着应酬,忙起来比荣三老爷这个三品侍郎还忙,等闲是见不到人的。
因此家里白日的常住人口还是只有崔氏和阿雾两人。
这日荣珢大白天地忽然回府,身后还跟了个金冠赤袍、面如冠玉的公子,叫一府看见他进门的人都惊了一下。
荣珢同那公子一齐下马,将手中的鞭子扔给小厮,问道:“知道姑娘在哪儿?”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荣珢如今都是同一帮王孙公子混着,周身的气派逼人,再不似当初闯了祸就去找妹妹的人了。
现在一身气势,家下的人等闲都不敢与他对视。
只听得那小厮垂首恭敬地道:“姑娘的行踪小的哪敢过问,二爷要打听,小的这就去二门上找翠玲问一声。”
荣珢点了点头,“去吧。”
顾廷易跟在荣珢的身后问道:“那‘墨龙’是令妹养出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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