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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好象是城里一个叫萧老汉的种菜卖菜的菜农的远房侄儿。
商贾之流,能有甚么好人!
偷奸耍滑,阴险狡诈之辈!”
“嗯……”
“法曹放心,咱们益州容不得这样的人张扬,这件事情卑职会处理的。”
钟世荣摇头摆手,道:“不!
钟文博斗诗输给了他,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满城都在说这件事情,你要是处置了他,不管是什么理由,人家马上就会知道是我们做的,那可就不好了。
他一个穷书生,切磋诗文,气焰嚣张一点说话难听一点而已,不必太在意。
读书人嘛,但凡有些才学的,有几个不狂妄的?这种事情,大肚一点好,你就不要去多事了!
免得人家说我的闲话。”
邓全盛讪讪道:“法曹说的是。
卑职目光短浅,惭愧。”
钟世荣慢悠悠道:“上次跟你说的赵氏的案子,马上就发回重审了,你得处理好。”
“法曹放心,卑职一定办得天衣无缝!”
“那就好!
——唉,你刚才说得对,商贾之流,偷奸耍滑,这种人实在无趣。
可他手里的大把银钱却还是有趣的,要不是看这个份上,我也懒得理睬这些烂事。”
“是啊是啊,这小子满身铜臭,低俗得很,就会给法曹找麻烦。
要不是有两个钱,谁理睬他!”
又说了一会闲话,邓全盛起身告辞,离开了钟家,回到了自己府第。
换了便装,吃过晚饭,邓全盛正跟自己刚刚纳进门的小妾调笑,仆从来禀报说,有客人拜访,送上了拜帖。
邓全盛打开一看,是自己老下属刑房书吏杜达隐的拜帖。
这老小子,以前来访,可从来不送什么拜帖,今儿个是怎么了?莫非有甚么别的事情?
邓全盛吩咐花房里请,又跟爱妾调笑几句之后,这才踱步出来,到了会客花房。
他走进屋里,便看见杜达隐跟一个年轻书生在两张坐榻上正襟危坐,几案上放着大小两个锦盒。
见他进来,二人忙起身施礼。
邓全盛知道那两个锦盒肯定是礼品,来他家送礼的人太多了,他已经麻木了,看样子,这又是为了什么案子之类的事情找到自己托关系来的。
当下笑呵呵对杜达隐道:“杜老头,怎么样?离开了衙门,见你比以前可活得更滋润了!”
杜达隐忙躬身道:“是啊,这都是托邓县尉的福气。”
瞧见邓全盛在坐榻在盘膝跌坐,将手臂放在凭几上很是舒坦,这才微笑道:“老朽多日不见县尉您了,今日带了一个小兄弟来拜访,唐突了。
——这位小兄弟名叫萧家鼎,九陇县人士。
久仰县尉大名,所以跟着老朽一起来拜会大人。”
萧家鼎?
邓全盛本来笑咪咪成了一条缝隙的三角眼顿时张开了,成了两个小绿豆。
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家鼎,道:“昨日听说在翠玉楼前以诗会友的一个外地书生,也是叫萧家鼎,莫非就是阁下?”
萧家鼎忙拱手道:“正是晚生,晚生狂妄之举,让县尉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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