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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已话赶到了这份儿上,窦沅便想吓她一吓。
因说:“皇后娘娘这般推心置腹,拿我当亲姊妹。
我……我……”
她吞吞又吐吐,脸色极为难,卫子夫向来善解人意,自然说劝:“阿沅有话可直说,我并非小肚量之人……”
窦沅作势瞧了瞧四下里,卫子夫会意,因附耳上来,窦沅贴面,轻声道:“妾这后半生荣华富贵,还望皇后娘娘提点成全。
妾……并非攀龙附凤之人,实在是……长门陈氏行出这般苟且之事来,累了家门。
妾若再不为自己盘算,这一生便是毁尽了。
窦氏、陈氏虽非一族,但陛下眼里,皆是旁系血脉,朝臣奉室这许久,这茎脉攀来又折去,自然都是结成一络了,陈阿娇之错,非但牵累陈氏,在陛下眼中,咱们窦家可也受累了。
如此,阿沅怎能不心慌?”
她的声音压更低,怯怯惶惶道:“娘娘可知,——长门陈氏犯了甚么错?”
卫子夫摇头,试探着问:“冲撞陛下?”
“呵,这可不能呀。
陛下海量,一点小事,绝不致如此发狠……”
因贴近卫子夫耳边道:“陈阿娇因磨镜一事,被陛下废弃,此因可究。
然,她的罪过,可仅此一桩?”
卫子夫眼生讶异,面上微露羞涩:“那……还能是甚么?”
毕竟她是端庄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御龙台上与内家小翁主说起那些个来,当真是十分羞涩的。
窦沅也是豁了出去,甚么都敢说,因道:
“陈阿娇多年前已种下恶因,她非止与宫女子有私,还……还……还与一男子暗换书信,情深非常……”
“哦?”
卫子夫显然十分惊诧。
“嗳,”
窦沅叹一声,“那男子并非常人,皇后娘娘入宫伴驾年数并不算久,虽不识得他,却一定也听说过。
妾这儿有一样物什,给娘娘瞧过,娘娘便知。”
因从袖里掏出一样东西来,神色颇紧张,神神秘秘递与卫子夫。
是一只锦囊,做工甚好,勾丝攒线,亮锃锃的,瞧来只觉精致繁复无比。
卫子夫接过来,有些诧异,窦沅努了努嘴,示意她打开来看。
里面封着一张帛纸,看起来收藏极为妥帖细致。
她小心翼翼抽出来,轻轻捏在手里,余光轻与窦沅相接,窦沅点点头,她便放心看了去。
像一封书信。
帛书边角已泛起微卷,拉丝流了好些,这封帛书,似有些年成了。
窦沅轻叹一声,心道,你只不觉这封帛书如何眼熟么?此刻竟还未察觉?
卫子夫眼色一憷。
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这……”
窦沅道:“娘娘可觉荒唐?那长门陈氏,虽与我曾有姊妹之情,可如今所行,败坏汉家声名,实在折辱陛下,如此不守妇道、不自爱,我与她,岂可再做姊妹?”
卫子夫悻悻:“阿沅说的是,难为阿沅如此深明大义。”
“那这封帛书……”
“本宫多嘴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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