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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珍珠紧跟着出来,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左手拉一个,右手拉一个。
这俩光顾着干嚎的女人,她哪拉得动!
“李军?李红?光站着嘎哈啊?赶紧拉你姥拉你妈,进屋再说,在大院子里,不让人看笑话啊?老大!
陈永峰!
别撅在西屋猫着了!
赶紧出来扶人!”
陈永峰很是无奈,他看了妹妹一眼,发现妹妹这小妮子倒很有兴致,无奈地摇摇头,先把妹妹抱到东屋炕上,然后自己出来,到院子里面搀扶奶奶跟大姑。
李军李红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大,但却没什么主意,姥姥跟妈妈一起在院子里面哭,让他们更加无所适从了。
二舅妈出来一说话,两个人也马上上前搭了手,跟陈永峰一起,把院子地上打滚的两个女人,费力地搀扶起来,扶进了屋子里。
陈大妮抹着眼泪,进了东屋,看她爹陈济众一个人坐在炕边吧唧吧唧地抽着烟袋锅,那个没一点用处的老弟陈建强依然是在炕稍被窝里面一躺。
“娘,这大雪天,建国建军咋不在家?”
“大姐,他们就在石厂住的啊,他们忙着呢,这还没到回来的日子呢。”
刘珍珠不等婆婆说话,先开口回答。
“那这不是耽误事吗?娘,那这事得找他们一起回来想办法啊。”
刘珍珠靠在东屋与东里屋之间的门框上,心里使劲儿地翻白眼。
切,她就知道,这大姑姐平时有好事想不起来她的弟弟们,嫁到城里这么多年,啥好吃的都拿不回来,每次回来还得从家里薅吃的走,这回男人出大事了,奔着娘家回来,竟然又空着两个爪子就来了。
进屋就吵吵要把俩弟弟从石厂找回来,咋的?那上着工,是说回来就回来的?扣的工分她陈大妮到了年底还能给补上不成?
刘珍珠心里骂是骂,但是表面上她可不敢怎么样,“姐啊,你先说说到底怎么了,就算找了他俩回来,他俩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啊。
你先跟爹娘好好说说,到底是咋个事儿。”
刘珍珠心里白眼翻上天了,但是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
因为这陈大妮跟炕上那个陈建强,那可是陈老太太的眼珠子,大女儿跟老儿子宝贝疙瘩,谁都说不得的。
这老太太说来也奇怪,你说她重男轻女吧,她却偏爱大女儿,你说她不重男轻女吧,她对着那几个孙女天天赔钱货赔钱货的叫骂。
有时候真想问她一句,你觉得孙女们是女孩赔钱货,那你说陈大妮是不是赔钱货呢?诶,这都是无解的事。
陈大妮听了刘珍珠的话,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哭天抢地了,她把手搭在鼻子两侧,吸气之后用力地一擤,一条大鼻涕被她行云流水般地甩在了地上。
陈默看得直皱眉,幸亏刚刚在空间只吃了8分饱,不然现在都要吐出来了。
接着,陈默眼睁睁地看着,陈大妮手指上残留的鼻涕被她顺手蹭到了糊墙的报纸上,那些报纸本就破旧发黄了,现在被蹭了上两条湿乎乎的鼻涕印。
呕。
。
。
陈默这回是真的泛呕了。
如果她犯了什么错,就让法律来惩罚她,而不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玩大鼻涕。
陈大妮处理完大鼻涕,脱了鞋直接上了炕。
陈老太太坐在炕沿上,开口,“军儿啊,红儿啊,你俩也赶紧拖鞋上炕,这大雪天的,跟你们妈走过来,冻坏了吧?”
李军李红听了,也赶紧脱鞋上了炕里坐下。
陈大妮盘好腿,准备好了姿势,就开了口。
把她男人李大庆在县城厂子里面,如何跟工友打架,如何红了眼误杀了人,如何跑回家来,再如何被抓走,从头到尾唾沫横飞地讲述了一遍。
“去他妈比的,我那个老不死的老婆婆,人家来家里闹,要钱要东西,跟要她的命一样!
油盐不进的,怎么说她都是没钱!
呸!
死老太婆,我看那些东西,她死了能不能带到阴曹地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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