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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转过二堂,见书房东首那一间灯烛明亮。
蹑足潜踪,悄到窗下,湿破窗纸,觑眼偷看。
见大人手执案卷,细细观看,而且时常掩卷犯想。
虽然穿着便服,却是端然正坐,旁边连雨墨也不伺候。
邓车暗道:“看他这番光景,却像个与国家办事的良臣,原不应将他杀却。
奈俺老邓要急于成功,就说不得了。”
便奔到中间门边一看,却是四扇槅扇,边槅有锁锁着,中间两扇关闭。
用手轻轻一撼,却是竖着立闩,回手从背后抽出刀来,顺着门缝将刀伸进,右腕一挺,刀尖就扎在立闩之上。
然后左手按住刀背,右手只用将腕子往上一拱,立闩的底下已然出槽,右手又往旁边一摆,左手往下一按,只听咯当的一声,立柱落实。
轻轻把刀抽出,用口衔住,左右手把住了槅扇,一边往怀里一带,一边往外一推,微微有些声息,吱溜溜便开开了一扇。
邓车回手拢住刀把,先伸刀,后伏身,斜跨而人,即奔东间的软帘,用刀将帘一挑,呼的一声,脚下迈步,手举钢刀,只听咯当一声。
邓车口说“不好”
,磨转身往外就跑。
早已听见哗啷一声,又听见有人道:“三弟放手,是我!”
噗哧的一声,随后就追出来了。
你道邓车如何刚进来就跑了呢?只因他撬闩之时,韩二爷已然谆谆注视,见他将门推开,便持刀下来,尚未立稳,邓车就进来了。
韩二爷知他必奔东间,却抢步先进东间。
及至邓车掀帘迈步举刀,韩二爷的刀已落下。
邓车借灯光一照,即用刀架开,咯当转身出来,忙迫中将桌上的蜡灯哗啷碰在地下。
此时三爷徐庆赤着双足仰卧在床上,酣睡不醒,觉得脚下后跟上有人咬了一口,猛然惊醒,跳下地来就把韩二爷抱住。
韩二爷说:“是我!”
一摔身,恰好徐三爷脚踏着落下蜡灯的蜡头儿一滑,脚下不稳,噗哧趴伏在地。
谁知看案卷的不是大人,却是公孙先生。
韩爷未进东间之先,他已溜了出来,却推徐爷,又恐徐爷将他抱住,见他赤着双足,没奈何才咬了他一口,徐爷这才醒了。
因韩二爷摔脱追将出去,他却跌倒得快当,爬起来得剪绝,随后也就呱咭、呱咭追了出来。
且说韩二爷跟定邓车,窜房越墙,紧紧跟随,忽然不见了。
左顾右盼,东张西望,正然纳闷,猛听有人叫道:“邓大哥!
邓大哥!
榆树后头藏不住,你藏在松树后头罢。”
韩二爷听了,细细往那边观瞧,果然有一棵榆树,一棵松树,暗暗道:“这是何人呢?明是告诉我这贼在榆树后面,我还发呆么?”
想罢,竟奔榆树而来。
果真邓车离了榆树,又往前跑。
韩二爷急急垫步紧赶,追了个嘴尾相连,差不了两步,再也赶不上。
又听见有人叫道:“邓大哥!
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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