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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见光君难受得长长喘了一口,想要晃掉什么磨人的东西似的,摇了摇头,翻了个身,面对着苍,拧着眉,就将头埋在了他怀里,甚至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背后。
只这一瞬间,像是上了一把锁,将苍脱缰的理智关回了笼。
苍极力忍耐下来,将心尖尖上的人温柔的揽在怀里,柔情脉脉地低头,吻了吻他光可鉴人的黑亮长发。
他感受着周身上下陌生的感觉,苦笑了一下,心中做了个决断,无奈的合上了眼。
……
惟光回到二条院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他护送着母亲——公子的大式乳母,乘着公子的牛车去到比叡山中,出家修行的大哥那里消暑,婉拒了留下过夜的邀请,独自一人骑着马,连夜回到平安京内来。
他径直走向光君的房间,挺直的脊梁像一柄出鞘的宝剑。
房中没有最熟悉的呼吸声。
他皱了皱眉,转头弄醒宅子里的守夜人。
守夜人睡眼惺忪道:“公子命人传了口信来,今夜留宿在左大臣家中。
道二条院诸人无须担心,不必派人去寻。”
惟光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守夜人:“……”
惟光到厩房去牵了那匹累得口吐白沫的马,强行拖到了宅子门口,望着水银般倾泻而下的月色却呆了一呆,脑子里回荡着“留宿左大臣家”
、“无须担心”
、“不必派人去寻”
。
“无须担心”
已是做不到,“不必派人去寻”
也要违逆么?
他松开了缰绳,目送着没精打采的马一副得救了的样子飞奔回去,步履沉重,一点点慢慢挪回了光君屋外。
光君为他特别准备的房间,他从来不用,也没必要。
惟光不死心,站在窗外向里看了好一会。
公子真的不在。
公子真的没回来。
他有些茫然,心下空落落的,凭空生出许多无底的空洞,无法填满。
他这时才渐渐感觉到奔波了一整天的疲惫,慢慢不留空隙地裹住了他。
他抱着公子送给他的唐刀,顺着屋外的房柱无力的滑坐下去,背靠着,神情恍惚地看着月亮渐渐隐落,太阳一点点亮起来。
他像一座沉默的雕像一样僵硬,跟庭中的草木一起挂满了露水。
直到听到再熟悉不过的脚步声。
公子。
他想站起来,可是脚麻了。
他用唐刀将自己撑起来,起身太快,有些头晕,终究站不稳,跌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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