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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什么事儿。”
向老夫人神色平静,挥手让屋里的丫头们散了出去,目光温和地看向周广南。
“若无事,这个时辰,你也不会到我这屋来。”
周广南叹了口气,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却又是一脸迟疑。
向老夫人暗自叹了了一声,不急不缓地问道:“是你大哥的事儿?”
周广南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眉头紧皱,叹道:“是赵勇他们的事儿。
那群人当年跟着大哥,也是一路从战场上杀过来的,后来大哥……留下这些人,也是为护着母亲跟冉姐儿。
我念着他们到底于我周家有功,再加上冉姐儿舍不得,就让他们一路跟进了京城,各家各户也给了银子安置妥当,还特意奏请圣上给他们表了功。”
“这几年兵事暂歇,如今一群人都磨得没了锐气,又过惯了安稳日子,只怕不比当年。
何况军营里出来的,嘴上说话也没个轻重,难免传出不好的话来。
再者,京城里勋贵子弟也多,那几家的小辈没经过战事,仗着父辈的功勋,谁都敢去攀扯,传出去,到底于周家名声有碍,只怕圣上也不喜。
儿子想着,不如让赵勇给那十几家人带个话,给他们些盘缠让他们回南边安家落户。
若是不愿回的,就往军营里寻些闲职,好歹也比如今闲出事儿来强。”
“是外头传出什么话来了?”
向老夫人面色一肃,敏感地察觉到不对,语气也有些急了。
“母亲别急,”
周广南忙劝了一句,“如今不过是些小事儿。”
顿了顿,待向老夫人面色缓和了些,才又解释道,“前儿我听魏大人提了一句,回来让人打听了才知道孙家老大跟魏大人的嫡长孙在酒楼里有些口角。
儿郎家淘气闹一阵也不是大事,好在魏大人也不计较。
儿子也是想着凡事该多想一步,周家如今不比当年,须得谨慎些。”
周广南叹了口气,紧接着苦笑道:“才刚大郎还回来找我,说他身边的小厮钱二听见家里长辈商量,送了一个印章给冉姐儿,说是大哥当年留下的,是景泰钱庄的印章。
儿子一听这话就来气,才刚罚了大郎禁足。
这话若是让外头人听见了,传到朝堂上,圣上对周家只怕要有诸多猜忌了。”
“印章的事儿冉姐儿跟我提过。”
向老夫人眉头皱起,额头上皱纹更深,有些心忧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着不是什么大事儿,也就没跟你说。
景泰钱庄也就这十年才做出了名声,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小银铺,你大哥当年救了那铺子的老掌柜一命,这取银子的印章也就是人家念着你大哥的救命之恩才让人送到外头那些人手上的,指明了给冉姐儿。
冉姐儿跟我说了,这银子她不想要。
照我的意思,咱们也不该要。
还是冉姐儿那话说得对,一将功成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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