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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剧里经常这么强调,杀人,必须要有杀人动机,然后是杀人工具。
动机江桥是有了,但趁手的武器却什么都没有。
所以准备肯定是少不了的。
将那份谁都没发现或者谁都不在意的遗书撕了后,江桥又重新拟了一份,好歹还是上过几年书的人,除了文法不顺之外,字写得也算工整。
按照书信格式写的遗书有一种渗人的现实感,这样的信一般都会作为诅咒之物一直传颂下去,在无声的暴力与阴暗中恐吓着幼小的心灵和幼稚的成年人。
傻得很,落完款的江桥忽然觉得不是那么尽兴。
无名怒火消退,睡眠不足的疲倦感袭来的此时,他发现自己想做的事情,伴随着一种十分生硬的隔阂感,如同行动与心中所想的落差几乎可以用‘弄错了’来形容。
是害怕了吗?自己又不是特别能打,对方手上可能有枪械。
明晃晃的西瓜刀威力可不是铁棍能比的,一刀砍来不断点什么这东西都不好意思叫‘刀’。
但或许他们只是一群流氓地痞呢?
自我安慰并没能给他带来多少信心,毕竟他的理由本就不怎么显示,他还没见过创建孤儿院和医院来进行人口贩卖活动的流氓地痞。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就这么豁达,死这个字对他而言失去了以往的神圣感,轻易说出口的同时,也可以轻易的将其当做定义域中的数字一同计算。
倒也不像是小时候那样对什么都无所畏惧,从某个时间点起,他就知道生死之间的鸿沟一旦跨越就没有再折返的可能,但无理由的放空一切仍旧他没法尊敬起生死二字来。
想这么多也没用,预定的背上新买的背包,把书信与之前买的手机一同放进自己的枕头底下,同颜平帆请了个假就打算离开。
“你要...回家?”
颜平帆听得江桥的请假理由,复述了一遍。
“出来这么久,总得回孤儿院看看”
江桥竖起大拇指,神采奕奕,“不怕的,就在隔壁市,搭上特快列车指不定明天早上就回来了”
“太晚了吧...”
他的理由充分合理,可是颜平帆就是有些许难以直说的压抑感,她的心脏如同敲响警钟一般的叩击着胸腔,让她多加注意。
颜平帆嘟囔起嘴:“没有什么特殊理由的话要不等明天早上...”
这可等不及,江桥挠了挠脑门,骗她说今天是老院长生日,而且票也买了。
颜平帆从未听他说起过老院长的事,听他这么一说,也就起了兴趣,但江桥难得的在颜平帆面前保持了矜持,没像以往般将自己所知的全盘从脑子里压榨出来。
对于颜平帆而言,江桥的阐述如此不清不楚是一件挺新鲜的事,也恰恰证明了对江桥而言,老院长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江桥低头看表,说出的话毫无感情:“糟,车快开了”
说罢便起身要离开,走不到几步,便被同样站起的颜平帆拉住了衣角。
不用回头看江桥都知道颜平帆的纤长手指揪着自己的衣服,接近于不知如何是好的力度与满是疑问的语气差点没让江桥打消前去的念头““不会就这么走了不回来吧?”
她自己都不是很敢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她的口中。
江桥干笑了几声:“怎么会...”
自己心里是有挺多想说的,想在这个时候趁乱告个白什么的,想告诉她自己当时被她收留的时候有多感动什么的,都是些说出口会让自己安心的话语。
这用烂了的桥段他在小说中已经看过无数次,如同标志一般的话语一旦出口就没有再见面的可能。
江桥自然不是当真迷信这些东西,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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