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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有情意的,虽她在孝中,也合该有些风声的,然则半丝这样的话都没有,如今论起来,已然出孝二三个月之多,也不曾听得什么,可见对方见着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本就起了嫌弃之意。
黛玉生来便有傲骨,见着如此,虽有几分愧对如海筹划之意,倒也不曾记挂那不知名的人家,一应事儿便如既往。
她住在这大观园潇湘馆之内,每日里依旧是早早起身,梳洗罢了,再读书一阵,写几帖大字,便至贾母处用饭,次又说笑一回,方自回转。
至于平日里,不过窗下读书,临帖泼墨,林中弹琴,月下吟诗,次则与做些针线,与紫鹃春纤说笑,做些子针线活儿,再往邢夫人王夫人并三春等处稍有走动而已。
一应稳妥,便是贾府上下原拿着眼睛瞅她的,也不好再多话什么。
内里又有一个邢夫人,虽禀性愚弱,倒有几分气性,常对上下人等只认得一个王夫人为恨,见着黛玉待她恭敬,并不与王夫人分了上下,不免略有看顾之意。
只她不过是个继室,又无能干,虽有些心思,却也无用。
黛玉也稍有明白,不过叹息而已,并无别样言语。
今日也是如此,然则从贾母处回来,春纤却将一册史书奉上,笑着道:“姑娘,这一本我也尽看了的。
虽不能说倒背如流,倒也十有*了。”
心内却是暗暗感慨:原来这个世界的历史却是从明末便生了不同,竟有五代十国之事。
后头混乱了二三十年,没了清朝,倒是多了一个大雍。
这大雍开国皇帝虽也有外族血统,却是存了汉化之意,倒是与李唐颇有肖似,且与自己寻了个祖宗,得了尊贵血脉,便自行其是。
也是如此,今番虽则文臣世家之类依旧十分礼数,然则有些胡风浸润,倒是比明朝的时候规矩上头更松了些。
至于武官勋贵之类,越加放肆,便是地下的平民百姓,也多得松缓。
知道了这些,春纤不免代黛玉松了一口气,因想:若是从这般说来,礼教尚不十分严苛,黛玉住在潇湘馆倒也不算什么了。
毕竟两厢俱是院子,只消管得严一些,竟还比在贾母处一道依傍而住来得妥当。
黛玉浑不知春纤所想,这些事她早有思量,此时已然不放在心中了。
此时见着如此,她反倒一笑,且将茶盏放下,因接了那本史书放到一侧,细细问了几个典故,春纤一一回答,却是十分精准。
黛玉心下满意,便令紫鹃取出一套新的史书来,递给春纤,因笑着道:“这一套你也是尽看完了。
我瞧着也极好,只是读书便得常读常新,又有以史为鉴四个字,我便让紫鹃去买了一套新的,预备后头送与你。
本说买的早了,现今看来,竟是差不多的。”
听得这话,春纤心内也是感激,口中却有几分说不出话来,只默默郑重双手接了过来,半晌才道:“姑娘放心,我必不辜负这些书的。”
这却不是现代,古代书刊印也少,又贵重,寻常不易得的,自是一片心意了。
由此,她便又谢过紫鹃,道:“也多承姐姐奔走。”
紫鹃自是推辞。
正是说话间,外头便报宝玉并宝钗来了。
黛玉便令请进来,又含笑让座让茶,不过做寻常之意。
宝玉见着春纤似捧着什么往内里走,心下好奇,便问道:“春纤,你手里捧着什么?”
春纤只得回头道了缘故。
“原是如此,你素日聪慧灵性,正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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