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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得大火的缘故,荥阳城内已是乱成一团。
我们撤出之前,一路放话,大声喊着“秦王打过来了”
之类的,此举也颇有成效。
回到野地里与吕稷会合的时候,荥阳城内兵马已是惊惶而出,城墙上也一改先前松懈之态,火把光亮起,人影绰绰奔走,如临大敌。
回到旧河道里与吕稷会合的时候,派去济北王军中打听消息的探马也回来了。
如我所料,因得老张将索水上的浮桥撤断,济北王和司马敛的大军从白日对峙到了深夜。
司马敛不过是本着收割空城和报复出气的心思去攻打荥阳,其实并无大战的决心。
发现荥阳并非空城之后,他便想后撤,浮桥断了之后,他后撤不得,便只好硬着头皮留下。
与司马敛相较,济北王又为儿子着急,又想早点将司马敛解决,战意更甚。
然而因为济北王世子被司马敛拿在手中,他投鼠忌器,只能领着大军与司马敛相持。
两边皆有苦衷,但司马敛手里的把柄显然更多些。
济北王不是意气行事之人,这仗既然打不起来,又不可浪费时辰拖累进攻雒阳,那么这对峙也不会持续太久。
“还有一事。”
吕稷道,“济北王派人去与司马敛议和了。”
我笑了笑:“如此,我等可去为他助一助兴。”
埋伏在旧河道里的八百人马都是济北国军士装束,此事尽皆现身,走到大路上,点起火把,径自往济北王的大军而去。
济北王和司马敛两军对峙之处,就在荥阳城东边十里外。
城内火起的消息传得很快,果然在济北王的军中引起了混乱。
荥阳是济北王的后盾,一旦失守,济北王腹背受敌,大军无所倚恃,乃不堪设想。
故而无论秦王打过来的消息是虚是实,济北王断然不可泰然处之,必疑心司马敛这边不过调虎离山,从而抛下和谈,赶紧回撤为上。
果然,一路上,我们看到不少往荥阳回撤的兵马,乱哄哄的,杂乱无序。
我和吕稷仍然凭着缴来的令牌,领着一众明光道将士,混入乱哄哄的队伍之中。
没多久,我就看到了济北王的大纛和车仗。
他乘坐在一辆战车上,看着颇是华贵,被数百侍卫护着,前呼后拥。
未几,我看到了大长公主的车驾,跟在济北王后面,桓瓖仍领着侍从护卫在侧。
“女君,”
吕稷对我道,“大长公主也在,怎么办?”
我说:“你对付济北王,活捉或斩首无妨,大长公主交与我便是。”
吕稷应下。
我的计划很简单,蛇打七寸,杀龙斩首。
兖州诸侯当下只剩济北王撑着,只要将他捉住,兖州兵马自可降伏。
吃掉了兖州,诸侯势力瓦解一半,前面的豫州兵马孤掌难鸣,就算秦王那边磨磨蹭蹭,对我等也成不了大威胁,如此一来,局势平定可近在眼前。
大长公主在这夜里急匆匆地跑来见济北王,大约也是出于此虑。
要进攻雒阳,光凭豫州诸侯难以成事,故而原先她拉拢了蒋亢和济北王一道举事。
但是当下,蒋亢那边出了差错,三头断了一头,若济北王这边再被拖住,便要误了大事。
我望着那马车,心想,她现在坐在车里,闻得荥阳生变,必也是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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