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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大长公主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心情轻松。
那些什么玄术什么命契,自然是我随口胡诌的。
大长公主如今果然急得是坐不住,只要有药,来者不拒。
所以我说出价钱的时候,大长公主虽然满脸狐疑,仍想一试。
我则知晓欲迎还拒之理,推脱今日非黄道吉日行之不善云云,从大长公主院中告退出来,回房睡觉。
其实那价钱说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开低了,有些后悔。
二十金,对于升斗小民们来说自然是触不可及。
但对于桓府这样的人来说,这不过是出门做客时,备些体面礼品的所费之数。
我应该说开高一些,比如,八十金。
八十金……我心底痒痒的,那足够买下祖父的田宅。
这些年,我一直打听着祖父那些田宅的下落。
不幸之幸,那田宅一直在官府手中,未曾卖出。
倒不是淮南的官府不想卖,而是他们太贪。
近年年景不好,水患时疫频发,田地荒芜,地价一年不如一年。
淮南官府的这个价钱,比市上还高,自然无人问津。
除此之外,还有一传言,说此地不祥,不仅原主人断子绝孙而亡,还累得颍川太守云宏一家倒了霉。
这当然不是我在背后捣的鬼,毕竟那是祖父一生积累,我再回收心切,也不至于如此亵渎。
这些流言要归功于我那些醉心八卦的乡人,不想祖父平日最烦的那些蜚短流长,如今倒是帮了大忙。
夜色已深,我以为公子早已经安寝。
不料,当我进到房里,只见他躺在榻上翻着书,并无要睡去的意思。
“母亲与你说何事?”
他见我回来,问道。
我说:“无他,便是今日公子与南阳公主同游之事。”
公子听了,似乎早有预料,一脸无趣。
我看着他神色,觉得甚有意思,也不急着回房,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榻旁。
“公主之言,公子以为如何?”
我问。
“嗯?”
公子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看看我。
“你以为如何?”
他不答,却道。
我说:“又不是我要娶妇,公子为何问我?”
公子把眼睛挪回书上,边翻边道:“你不是说你们奴婢最喜欢议论主人?此事大约已经嚼过了舌根,不若与我说说。”
我忍俊不禁。
“公子果真想听?”
我问。
“想。”
我说:“大长公主之言甚是有理,公子与南阳公主甚为合衬。”
公子看着我:“你也这般想?”
我说:“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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