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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东南外的长亭建在官道旁边,一直以来,都是长安人民送别友人的场所,此刻,官道上聚集了几百人的队伍,各个身穿铠甲,神情严肃,显示着这一次在长亭送别的人,并非普通的百姓。
太子谢蕴之将酒斟满,递到一身戎装打扮的谢慕言和温大有跟前,低声道:“慕言,大有,我替父皇来送你们,往后,晋阳的安危和玮枫,就有劳你们多看顾了。”
“大哥这是什么话,能为父皇尽一分心力,是慕言的本分。”
谢慕言豪爽地将酒一干为尽,笑道:“我走以后,父皇的身边,就有劳大哥和容华多担待了。”
“姐姐,你多保重。”
谢容华看着她凝重道,晋阳表面安稳,暗地里却潜藏着无数危机,谢慕言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回来。
谢慕言拍拍他的肩,笑道:“你也是,往后可要照顾好自己,别让家人为你操心。”
谢容华对她哂然一笑,滕羯见状,走上前来,斟满酒递给谢蕴之,躬身道:“滕羯拜别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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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之接了酒,对他温声道:“公主和驸马对晋阳还不熟悉,到时你可要多多帮助他们。”
“微臣遵令!”
他答道,又斟了一杯酒递给谢容华,躬身道:“滕羯拜别秦王殿下。”
谢容华盯着他,并不接过酒,两人这样僵持着,在滕羯感到自己脸上的笑意已经僵硬时,谢容华终于伸手接了酒,他看他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审视,低声问道:“你就是滕羯。”
“是。”
滕羯点头答道。
谢容华点点头,状似无意地问道:“听说你是苗疆来的,苗疆在蜀中一带,与晋阳相隔千里,不知你是怎么遇上三弟的?”
滕羯的眼神闪了闪,笑道:“没想到殿下会如此关心微臣的过往,不瞒殿下,微臣被族中奸佞小人诬陷,被逐出族中,不得不浪迹天涯,有幸在晋阳得晋王殿下赏识,才有了小人的今日。”
“滕大人果真是被诬陷的吗?”
谢容华笑了笑,看滕羯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示意他不要激动:“本王开个玩笑而已,大人不必反应这么激烈,不过,你如今既然不是苗疆的人了,那苗疆的蛊术,能不用就不用吧,毕竟蛊在中原人的眼里,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若是出了什么乱子,丢得也是三弟的脸面!”
滕羯养蛊的事,原本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虽然心里对他有微词,但他是晋王跟前的红人,其他人也不敢当面说什么,如今谢容华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告诫他不要再养蛊,让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秦王的话他不得不听,以后他再养蛊,也只能暗中进行了,此时只能强撑着笑意道:“秦王殿下的话,微臣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
谢容华将酒一饮而尽,轻笑道:“什么事大人能做,什么事大人不能做,大人可要想清楚了,中原不比苗疆,若大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本王对大人,可就不止驱逐这么简单了。”
“殿下教训的是。”
滕羯咬牙道,他低下头,一时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让他这样针对自己,脑中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突然想起初遇颜汐凝那次她拿出的不是公主的玉佩,而是秦王的玉佩,他一下回过味来,这颜汐凝,是谢慕言的人是假,是谢容华的人恐怕才是真的,她带给他的惊喜还真是多,如今他已经证实了他想知道的事,此时并不想打草惊蛇,更加不能得罪谢容华,让他误了他的大事,想到此处,他抬起头,恭敬道:“殿下的话微臣谨记在心,殿下放心,微臣绝不敢再觊觎殿下的心爱之物。”
谢容华看他此刻满脸真诚,虽不知真假,但他能这样回答,看来已经明白了他的警告,以后也不敢再对颜汐凝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也不想再为难他,满意道:“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一旁的人对二人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谢慕言却听得分明,她看着谢容华的样子,眉头轻皱,上前在谢容华耳边小声道:“容华,借一步说话。”
谢容华挑眉看了她一眼,跟着她走到一个角落去,温大有见状赶紧上前与谢蕴之寒暄,以免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姐姐有什么话非要偷偷摸摸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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