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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叔已经翻起黄历道:“本来这六月四日是宜嫁娶,但您二位回来晚了,时候已过。
那便只有十四日了,正好是端午,也是吉日。”
“嗯。”
许宁点头,“槐叔你便挑个日子,准备些聘礼,我好去提亲。”
“不知这瓜子、红枣、桂圆和花生,是否也要一一准备……”
“等,等等!”
张三连忙打断二人:“许宁,你这真是要向我们老大提亲?还有您,槐叔,你看他这么乱来,都不阻止吗?”
槐叔说:“少爷有了心上人,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又皱眉道,“而且我们提亲,肯定会请媒人上门拜访,绝不会轻慢了你们将军。”
想了想又道:“就算之后他不生儿子,少爷也不会另娶,是吧,少爷?”
许宁点了点头。
“我本来就不想生儿子。”
张三真是快被他二人弄糊涂了,急道:
“许宁,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是老大拿什么胁迫你,你也别这么想不开啊!”
许宁见状,笑了笑道:“槐叔的的一句话,你听见没有?”
“什么?”
张三问,“请媒人?不会另娶?”
他想想段正歧娇羞地穿着一身红袍,被许宁挑起红盖头,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是‘心上人’,这三个字。”
许宁说,“我曾说过,若我爱慕一个男子,不会将他比作妻妾姨太,而是尊重他、敬慕他,我必要他也知晓我的情意,与他同生死共荣辱。”
张三崩溃:“那你是真要娶我们老大过门么!
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将军夫人,将军相公?”
许宁说:“夫与妻,只是一个称呼,有也可,没有也无不可。”
张三愣愣地。
“可你刚才不还说要向我们老大求亲?”
“啊,那只是——”
许宁笑,“和槐叔逗你玩来着。”
槐叔也在一旁低头笑。
“那你喜欢我们老大这一点,也是逗我玩的吗?”
张三问。
许宁收敛起笑容,认真道:“当然。”
“啊?”
“当然不是。”
许宁说,“我喜欢他,爱慕他,想与他白首,真真切切,并无虚假。”
这也是许宁不久之前才想明白的事,一生短短数十载,有多少值得珍视的人?
也许是在那分隔的十年,每一夜入梦见他时;也许是在两人重逢后,每一次与他交锋对峙之时;也许是在他被自己拒绝后,一次次不馁纠缠时;也许是直到快失去的那一刻,许宁明白,没有任何人比哑儿更重要,没有失去什么比失去哑儿更可怕。
或许有人不认为这是爱慕,但它早已经融入血骨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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