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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我知道你说不出人话来。”
苏玉瞪了他一眼,最终却还是将帕子拧了拧,在他面前微倾了身子,继续为他将挂了满额头的冷汗擦拭干净。
秦砚的抬眸,视线与苏玉直直对上,浓密的睫毛因为被冷汗打湿,配着惨白的面色,看起来分外可怜。
“我与太后并无暧昧。”
秦砚重复道,“若是连你都不信,这世上便再没有人能信我了。”
“少给我扣高帽子。”
苏玉将秦砚轻轻向后推了推,让他坐得更舒服些,“我信不信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与他人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还在意我,便与我有关系。”
秦砚被推得靠在了椅背上,正挣扎着重新坐起来,却被苏玉按住了肩膀。
“老实呆着!”
苏玉凶巴巴道,“谁说我在意?”
秦砚怔了怔,随后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欣喜,听话地靠在了椅背上面。
苏玉为秦砚擦完汗,重新坐回到他身边的位置上,却一直面无表情默不作声,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我与太后是有很深的交情。”
秦砚仔细观察着苏玉的表情,见苏玉眉头微蹙,慌忙解释道,“但那交情无关情爱,当初我让你如此认为,只是想在一切还能挽回时,与苏家在明面上彻彻底底断绝了干系,加之众所周知我是太后的心腹,便可以让外人以为苏家已经失了圣宠。”
“还能挽回时?是什么意思?”
“先帝。”
秦砚道,“先帝驾崩与睢阳王有关。”
苏玉面露震惊之色:“你的意思是说,早在先帝还在时,睢阳王便有谋反的意图?”
秦砚点头:“当时所有人都疏于防备,才让睢阳王趁虚而入。
好在那时胡国犯境,睢阳王亦遭受重创,否则如今的皇位怕是已经易主了。
我与太后商议,皆认为不能再给睢阳王修生养息的时间,可奈何实在找不到任何睢阳王谋反的佐证主动出兵,是以便在睢阳王的局中再布一局,将苏家从朝局中剔除出去,让睢阳王以为皇室式微,仅剩萧山军追随左右,主动起兵造反。”
“为何是苏家?”
苏玉神色冷凝,“虽然苏家军军力确实不如萧山军,可当时你我已是夫妻,你的任何决定,苏家定然会鼎力支持,难道在你与太后看来,苏家便是如此难以托付信任?”
“并不是。”
秦砚忍着疼痛向前凑了凑,紧握住苏玉的手,“你便是出自将门苏家,我又怎能不信任你?可当时情形险恶,谁都不知下一步是生局还是死局。
如果我冒然将苏家拉入此局,最终却棋差一招,岂不是要让你也随我一起葬送在其中?当初我与你成亲之时说过要呵护你一生一世,却不能自私到连你与苏家上下的性命也拖累进去。”
苏玉神色触动,张了张口,喉咙却确实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停顿了很久,才张口问道:“如此大的决定,为何却连半句原因都不告诉我?我当初不是没有问过你,你却执意隐瞒下去,不是不信任我,那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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