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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瑜赧然,忙把镂花钱放回了锦囊,招了白露来把它收走,不愿意再提这个:“不、不说这个。
怎么好端端的,要我学骑射?”
“莲儿说你的身子太弱,食补治标不治本,需要从外头练起,身子骨硬朗了,才百病不侵。
我想也是,你三天两头的遭病遭灾,肉都长不起来。”
他一顿,又说道,“嗳,对了,送你的扳指可喜欢?那个本来是我大哥得块好翡翠,给到我手里,我看料子不多,就叫人磨了个扳指给你。
做出来我就后悔了,你年纪轻,带翠也不合适。”
狐晏自顾自的念叨着,又拉燕瑜的手来比划大小,“你这指头太细了,那个好像也戴不住……”
燕瑜傻在原地,这回知道了前些日子在江朝芙手里见过的那枚扳指,是从何而来的了。
她把手抽回身前,心里一阵阵的犯恶心,还是笑着回应:“合不合适都是哥哥的心意,我都喜欢。”
“嗯,这话我爱听。”
狐晏打了下天色,遂起了身,“不过,我今日是偷空跑出来的,离久了不成。
唔,介时青泽再见,我就先走了。”
燕瑜起身相送,看到狐晏出了大门。
久久站在被扫得青红分明的屋房瓦舍前,忽然冷笑了一声。
女人总是对同类的心思察觉的分外精准。
从前她在深宫,因为性格内敛,过得也与世无争,不过摊上这么件昭然若揭的事情,一点也不含糊。
还能有什么?深宅里的嫡庶互啄,算计到她头上来了。
岁后八日,若无风无雪,其日所主之物是为吉,若都是晴天,则整年昌盛繁荣。
今日正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冬日的阳光清冷,微风里夹带着寒意,不凌厉,却透骨。
燕瑜在心里不住地冷笑,又回前厅坐了一会。
慢悠悠地用茶盖拨了拨茶水,呷了一口,略涩而清香的茶味自口舌间散开。
她是受过优良教养的人,加上天生的性格内敛,很快就能平复下来。
白露欲言又止,默然取了挂在一旁的披风递过去。
“我心里明白几分。
不过,大年初一的,没得煞了喜气。”
燕瑜像是对白露说,又像是自语,勉强扯出个笑,独自披了披风,往垂花门里走去了。
江晚莲是庶出,家中地位自然不高,虽然在外似是被几个相公哥儿罩着,但毕竟尊卑长幼有别,横不到长辈头上。
江朝芙多病体弱,又是嫡出的心尖尖,自然被惯得娇蛮愚昧。
所以她的那位姊姊大抵是不服,做得一手好算盘,不争不抢的把狐晏给燕瑜的东西让了出去,只等着水落石出之时,演一场无辜可怜的独角戏。
这样曲折的邀宠算计,换个人,或许要叹江晚莲的处境唯艰,觉得她不得已而为之,况且,也只是个小伎俩。
可燕瑜清高,怎么能忍得了成了别人作筏子的一部分?再说狐晏又何辜,犯得着为这么个人去伸张什么正义么?——江晚莲也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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