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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东子从一个竹筒里倒出一撮火药,从另一个竹筒里倒出一把钢珠装进火药枪里,最後找了一张卫生纸塞在枪口,把枪往怀里一揣。
问道:你去不去?
我都有些懵了,问道:去哪儿?
东子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谭家!
我突然发现,彷佛和谭家已经结了死仇了,这一天没完没了,什麽事都要碰到谭家。
牙一咬,心一横,我豪气地说:去!
东子又从他箱子里拿出两把匕首,一把递给我。
我接过看了一眼,感觉像是电视里八路军的刺刀。
东子说:把东西揣好,等会儿你只管看好我身後,谁动捅谁。
东子强调说:记住,只捅大腿和屁股,不捅其他地方。
看东子说的非常慎重,我认真地点点头。
交待清楚后,我跟着东子就出了门,往城南赶去。
刚出巷口后不久,东子回身喊道:谁,滚出来!
我全身处於紧绷的状态,根本就没有注意背後有人跟着。
结果,大海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说:东哥,我也去!
东子看了他一眼,拿出他身上的匕首,递给大海,说道:揣好了,等会儿动手就捅大腿。
大海激动地应了一声,双手接过匕首,顺势一揣。
三个人结伴就往城南去了。
谭家在城南不是大户,过去老一辈也是靠卖劳力挣钱。
到了谭家国这一辈,开始靠力气欺负人,逐渐形成城南一霸。
这一带过去基本都是贫民住的位置,房屋杂乱无章,修建的样式各种各样。
谭家现在开了一个家庭茶馆,谭老大被抓后,平常就是谭家芝在负责,现在谭家栋也进去了,就剩她和谭老幺了。
本以为谭家没有什麽人,结果到了谭家门口一看,谭家茶馆门户大开,门口挂着红红的灯笼,里面有几桌人在打着麻将,还有一桌人在喝酒。
东子带着我和大海一进茶馆,几桌打麻将的人,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就继续出牌了。
喝酒的人中间,就有谭家梁谭老幺,看见我们三个走进门。
谭老幺好像酒喝的有点高,嘴上“哟,哟,哟哟”
,小跑过来,往我们跟前一站,说道:这是要干什麽啊?大过年的,几个小杂种不去玩鞭炮,跑茶馆里干什麽?
东子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指大海,问道:大海你打的?
谭老幺把手往裤腰里一插,身子往前一伸,说:我打的,怎麽了?你还想打我啊?来啊,来啊,哈哈……
谭老幺把脸使劲往东子跟前靠,看着他嚣张的样子,我就来气,他还没有笑完,我上前伸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
的一声脆响,直接把谭老幺剩下的笑声打回去了,他摸着脸好像酒也一下醒了,但是大脑还没醒,呆呆地站那儿没动。
五六个喝酒的混混一下拥上来了,正准备动手。
东子手一伸,一下掏出火药枪来对准了他们,枪口的卫生纸还没有扯。
一个年轻人说道:拿个假枪吓唬我们啊?
东子异常平静地看着谭老幺,说道:你们可以试试!
我抬头一看,居然就是大姐结婚时,送礼的那个家伙。
你妈的!
我肺都要炸了,从怀里掏出匕首,朝着那个家伙就刺了过去。
那个家伙一闪,没划上。
但是旁边打牌看热闹的,有人说了一句:这刺刀可是真家伙。
那个年轻人骂道:我操你妈的!
一下朝我扑了过来,一脚把我蹬倒在地上。
三下两下,就把匕首从我手里抢走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还要继续往前冲。
东子一把拉住了我,他把火药枪的枪机使劲拉了一下,让火药枪处於待击发的状态。
对着谭老幺说:谭老幺,今天三十夜,老子送你去见阎王!
说完,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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