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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有我和锦嬷嬷在,您难道还不放心吗……”
周睿不露痕迹的又往他跟前站了站。
宁立亭一怔,又是一个抖擞。
不怪宁馥在这事上会为她自己也打算一二,陈佩青如何待她的,他也心里有数,与其指望继母,不如指望身边真心真意为她打算的人。
他不得不有些怔忡,自己这个父亲是不是待她太薄了。
可是一切也不是说扭转就可以马上改变的,今日的局面不是一夜之间促成,想让宁馥的地位改变,也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做到。
眼下无疑是对他或是对宁馥都是最好的选择,可锦嬷嬷与周睿到底身份低下,又能帮得了宁馥多少?
“可是,你,你是真的要将这件事交付给周睿和锦嬷嬷吗?”
“这有什么要紧?”
宁馥仰起脸来,微笑道:“婚姻之事,只要他们二人尽心为我打算,我求之不得。”
宁立亭听完久久不能说话,他的这个女儿还只有十岁,却已经在为她自己的将来开始担忧了。
以往这么些年过来,对于宁馥过的日子,在府里自然是说不上好的,但陈佩青也没有对她真正的做过什么过份的事,是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欠疚,多少年来,宁馥在他面前的次数很有限,直到后来陈佩青告诉他要将宁馥送去给乔松柏摇旗举幡的时候,他虽觉得晦气却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乔家的人承诺以后会在宁芸的事情上帮上一帮的。
宁馥是丧妇之女,想要嫁个极好的人家是不大可能的了,宁芸不一样,尤其是有了乔家的这句承诺之后,他更觉得不一样了。
她为了将来能自己有个差不多的将来,连到手的乔松柏那么大的家业也拱手让出去让他拿去与乔家谋一个宁家家主之位,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再看看宁馥意志坚定的样子,来时之前的威势再也拿不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涩不停的往心头涌。
“父亲。”
宁馥终于抬了眼,秀目炯炯地望着他。
宁立亭叹了口气,微微闭上眼睛。
她这是要成全他,也在求他成全她啊!
笑容早就从面上褪去,周睿的笔也在手边端了多时了,他侧目过去接到手里,以前从未觉得,现在竟有种沉甸甸之感。
宁立亭三个字从自己的指尖流下写出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心头堵着的那一块石头似乎也挪开了,大抵是事已促成板上钉钉再不可更改,反倒有了种轻松之意。
笔还没放下,面前的文书立即就被宁馥拿走递给了周睿收起,就在他尚未完全回过神来的当口,宁馥已经肃了面起身,站起来的宁馥此时比他还要高一些,他自然而然就仰望了过去。
“芸姐姐身体不适之后,至今我也没去瞧过她一眼,听说她已经吃了一阵子李妈妈送来的土方了,我得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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