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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怎会答应?立太孙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朝堂还是在皇帝掌控之中的。
就是她,也不敢轻易显露锐意。
卫秀入京三年有余,除却替她收拢几个寒门将官,不敢再多沾染一丝一毫。
羽林、虎贲、金吾卫不说,连京外玄甲军,都不敢过多插手,所忌之事唯一件,便是担心引起皇帝猜疑。
对自己尚且如此谨慎,更不必说为从来都无往来的诸王去拂逆皇帝逆鳞!
卫秀还在床上躺着!
她昨日体温骤高,用尽了办法也降不下来。
又不能请医,大夫一看,她的女儿身便藏不住了。
卫秀替自己诊断了,煎了药来喝,一夜过去,也不见起效。
她劝她不要急,再过两个时辰,便可退热。
濮阳焉能不急,取了医书来翻看,可她那三脚猫的功夫,纸张都快叫她翻烂了,也寻出一个法子。
她拿着医书的手直颤,心中乱极了。
诸王便是这个时候来的。
能听他们絮叨这许久,濮阳自以已是极好的修养了!
赵王还在劝,燕王去后,他便是诸皇子之长,按照长幼,理当立他才是,他本身便是最有可能入主大位的一个,希望骤然落了空,整个人都是迷茫的,兼之性情暴躁,语气也渐渐差了起来:“七娘,今日便问你一句话,兄长们的生死,你管是不管!”
余下三人也一并望了过来,目光既紧张,又带着些威胁。
晋王心机最深,心肠最狠,目光最阴沉,代王与荆王稍好些,但也是眼巴巴的。
濮阳叹了口气,道:“那我的生死,兄长们顾是不顾?我濮阳公主府只忠天子,王也好,东宫也罢,你们要争,我不掺和,若阿兄有幸,能得天下,我必下马伏拜,为今日赔罪。”
一内侍跑来,禀道:“殿下,缺了的那味药买回来了!”
濮阳立即起身:“仲濛病着,我需看看去,王兄们自便就是。”
说完,行了个礼,便走了。
诸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片刻,濮阳便没影了。
代王气呼呼道:“急什么!
一个病怏怏的驸马也值得如此宝贝!”
赵王、晋王、荆王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七娘的势力,是从三年前建立的,在那之前,她独有圣宠,而无实权,可如今,她的势力已能与最强的赵王抗衡而不败。
卫秀正是三年前入的京,其中联系,还需人解释?
这样的驸马,给他们,他们也宝贝。
濮阳急匆匆回到内院,卫秀躺在那里,眼睛是闭着的。
她脸色苍白,容颜憔悴,陷在榻上,没有一丝生气。
濮阳看得揪心,在她身边坐下。
卫秀缓缓睁开眼来,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看清了她,徐徐显出一个微笑:“七娘。”
她声音微弱喑哑,濮阳连忙道:“嗯,我回来了。”
卫秀笑了笑,想到什么,又问:“他们走了?”
“走了,你放心安歇,不要管他们。”
濮阳连忙接道。
卫秀也乏极了,闻此,也合上了眼,不一会儿,便陷入深眠中。
濮阳担忧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靠近她,吻了吻她的双唇,她唇上毫无血色,鼻息间的气息也烫得吓人。
诸王不算什么,他们的行事再恼人,也不算什么。
萧德文不算什么,哪怕濮阳因前世事对他心有余悸,也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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