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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德妃是想选他做忠奴,或者去别宫当内应,又或许只是看中他三年来某种特质,万万没想到是最浅显的那个答案,如果是这样,他似乎也有点明白德妃的大费周章了。
他忽然想到,那天送德妃回宫的路上,德妃很是温和的问了他的出生籍贯家人。
“奴才……不敢。”
傅辰忽然跪地,咚一声,没任何犹豫,“娘娘万金之躯,怎可被亵渎。”
他上辈子一开始是心理医生,虽说搭了个医生的称号,实际上说是心理咨询比较贴切,见过不少污秽事,守口如瓶是他的职业操守,他很多顾客都是社会名流,但也是这些光鲜亮丽的人,总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兴许后来转行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不想被同化。
当长时间生活在一个容易被腐蚀的环境里,有时连初衷都会渐渐失去。
宫里的贵人,都是把阉人当做奴才的,从骨子里就没瞧上过,这并非针对谁,只是历朝历代积累下的习惯。
其他朝代倒是出过这样的事儿,就是得了势的太监会让低阶又不受宠幸的妃子为自己服务。
德妃也是不气傅辰的拒绝,她似乎早就预料到,反而越发满意,就是这份气节才是这个小太监最独特之处。
带着指套的手,摩挲着傅辰光滑的脸蛋。
傅辰感到那指套的尖端,划过肌肤的滋味,若即若离,却像一把镰刀在心脏上起舞。
“人人都想要权力,你不想要吗?”
“知我为何选你吗,你有一双超脱你年龄的眼,那里藏着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
“你这般模样,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我,能给你。”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一连串的话,能将人最潜在的*勾起来。
傅辰不语,听着德妃的话,句句砸进心里。
德妃起身,雍容华贵,她的的气息,缓缓喷在傅辰的脖子上。
傅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轻笑道:“我曾有个爱人,认识他的时候也是你这般岁数,你这般藏着秘密的眼睛,你这般谨慎的性子,你这般清秀干净的模样,当年我还是庶女被放在乡下老宅里无人问津,直到皇上一纸圣旨,家人感恩戴德地把我送入宫,后知晓我与他情投意合,竟把他送进宫。”
送进宫的男性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这德妃的家也是够狠了,这样一来可不是直接断了任何可能性。
傅辰才知道德妃的过往,他面露困惑,“那他后来……”
“死了。”
傅辰没有问怎么死的,而德妃显然也不想说。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本宫自是惜得你这可怜见的,不会强迫与你。”
“今日之事,若本宫听到有任何传言,你在宫外的家人一同连坐。”
“下去吧,本宫乏了。”
最后他在德妃慵懒的驱逐中,浑浑噩噩地走出福熙宫。
他相信任何一个能得了贵主子眼的太监,都会迫不及待答应。
他没有马上应下,也许在德妃眼中是不知好歹。
德妃冒着株连九族的罪,也要膈应皇帝,这是多大的仇怨。
又想到平日里德妃在宫中的口碑人脉,皇上虽不过夜,但从来恩宠有加。
他顿时觉得从脚底窜上一股冷意。
这由得了他吗,做个女人的禁脔,靠主子脸面的男宠?
甚至还不如男宠,在所有人眼里现在的他只是个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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