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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样子,人情始终比不过利益。”
季央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想了一会儿,又道,“不过,咱们还可以去找明伯母,她由来通情达理,又乐善好施,还有几分晋人的淡泊悠然,如今她虽然跟明伯父分居,又不管家族的事情,但她开口,总是比我们这些小辈有分量。
若能找到她做说客,这件合作还有成的可能性。”
&esp;&esp;许绯一听他的话,立刻眼睛一亮。
“季央,你可真是我的及时雨,你说的不错,明邵卿是个葛朗台,明伯父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只有明伯母那儿还可以商谈一下。”
可她又一下子泄了气,有些愁苦道,“可是明伯母深居简出,我们如何能得见呢?”
&esp;&esp;季央见她沮丧,有些好笑的打趣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你啊,现成的人就在你面前,你都想不起来吗?我既给你提了建议,自然也就有实施的办法。”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
“你忘了,我妈跟明伯母可是闺中密友。
叁五日不见,就急吼吼地上赶着去找人。”
&esp;&esp;许绯闻言大喜,“既如此,一切都望你费心了。”
许绯的高兴只延续了两天,人见到了,合约也八九不离十能谈拢了。
&esp;&esp;“小许啊,你知道季央这么多年都一直单身吗?家里给他安排了人见面,他见也不见就回拒了,我们着急问他缘由,又只一味的闷声不语。”
季母拉住许绯的手,她诚恳地道,“小许,你知道缘由的对吧伯母问问你,你跟季央,如今还有可能吗?”
那时候,两孩子还年少,他们大人没当回事,只认为一时情迷,人生还长,他们总能明白,然后做出符合他们身份的选择。
只是季母想不到过了那么多年,儿子始终未曾从那段年少的感情中抽身出来。
&esp;&esp;许绯没有想过季母的这个问题,年少时,她认命。
而如今再见季央,她虽然感到开心,但其中只有得见好友的喜悦,并没有男女之情掺和在其中。
“伯母,您知道,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她轻叹道,“而且,我跟孟嘉荷已经有了孩子。
这辈子,除了她,再不做他想了。”
她生下孟恕的事,不是秘密,也不难打听。
所以她才困惑季母为什么会提起她跟季央的旧事。
&esp;&esp;季母没有放开许绯的手,而是语重心长的道,“这件事,季央不会在意,我们家也不会在意的,小许,你好好考虑下,别急着回拒伯母。
你知道的,我跟你伯父从小就很喜欢你,季央也对你一往情深,跟着小孟总,固然是好,但伯母知道,你心里总归是有根刺在的,那刺,你虽不会经常想起,但只要偶然想起心口刺一下,便要难受很久很久的啊。”
&esp;&esp;许绯脸一白,她知道季母说的没错。
她纵然再爱孟嘉荷,也终究是意难平。
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记。
受到过的屈辱,即使报复了也难消散。
&esp;&esp;“允了季央,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你们一家子安安心心在国外好好生活,也不用担心季央待孩子不好,他那样爱你,自然也会爱屋及乌,对孩子视如己出的。”
季母还在许绯耳边循循善诱,许绯却是连听都不敢听的慌忙辞别而去。
&esp;&esp;“你慌慌张张把我喊出来,又一声不吭的,许绯,你怎么了?”
霍黎一脸纳闷地陪坐在许绯身侧。
&esp;&esp;“就陪我看看书吧,免得我胡思乱想。”
许绯说着话,就把一本书推给霍黎。
&esp;&esp;“《呼啸山庄》?”
霍黎翻了几页,还是忍不住道,“仇恨是难以忘却的一件事,甚至是爱也难抵挡的一种执着。”
&esp;&esp;“恨比爱持久,也比爱难以忘怀。”
许绯移开挡住脸的书,露出一双泪眼,她茫然又无措地问霍黎,“好霍黎,你告诉我,若你对一个人爱恨交加,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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