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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收了先前的凌厉,高声温和的仰着脖子对宁馥喊了起来:“三小姐我是念雪啊!
若诗姑娘来了,您怎么着也得见见不是……”
宁馥前行了几步行到水廊边处,霜容上前隔着角亭对念雪说道:“这角亭拆了一大半,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路收拾通了不成?”
她半笑着又道:“工人们今天休假一天,谁也没这个能耐啊!”
念雪心道你这不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么?路是你们彻底堵死的,现在让人爬也是不能够了,明摆着要的不是通不通路,而是要让你们把船浆交出来!
心里这般暗恼着,面上却还是得客气,便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边既然不能过人了,那三小姐就把荷松园的西门打开,这边这些个婆子丫环趴在那里也不成体统,就算是三小姐心里还有气,也总不好面都不见话都没有一句就这样了,我把人带来又没别的意思,三小姐哪怕骂完他们再赶他们走,也让他们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才好不是?”
宁馥这时突然在岸边说话了:“你这话说的可真奇怪,荷松园的西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钥匙怎么会在我手里。”
念雪一愣,她下意识的就回想起自己看过一眼那落锁的西门,还真是从外面锁上的,她一怔。
身后这些被罚的婆子下人之所以没在西门那边跪着闹事,是因为荷松园的西门距离西大街太近,怕这动静让外面的人听了去,是以才会在这边闹,想的也是这边闹着,然后逼着宁馥交出船浆或是把西门打开。
现在猛一听宁馥这么说,她哪里反应得过来宁馥的意思,便反问:“三小姐这话说的,荷松园是你的,没你的命令谁敢落锁,里面锁还是外面锁又有什么不同,钥匙就算不在你的手里,也是荷松园的人管着……”
“这位又是哪个?”
突然一声冷嗤在隔壁响起的时候,念雪一怔。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与自己并肩平行的水面上,王若诗乘着一叶小舟,正在向荷松园的那一岸悠然划去,水波自船尾荡开涟漪,一巡又一巡,在这春日里甚是好看。
而那撑篙的人,竟然是方才从正院过来向她禀报的那个下等丫环?!
且不说她不知道这篙是从何而来,更让她震惊不敢相信的紧接着就来,手臂突然被人搀上的同时,也惊了她一跳。
一扭头,正对上烟珑陪着笑却带着委屈与惧意的脸。
怎么可能会是烟珑?她是怎么出来的?她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念雪,我们园子的西门竟然落了锁?还好若诗姑娘是喜欢乘舟的,不然若是到了西门却不得进怎么办?你想替这些丫环婆子们讨个说法,却也用不着把我们园子的门都落上锁吧!”
念雪目瞪口呆,一下子就将烟珑甩了开来,大声喝道:“你胡说什么,你们西门是你们小姐自己落的锁,与我何干!
?”
烟珑被她这一搡,直接摔到了地上,当即就冒出了眼泪来,道:“你不开便就算了,反正若诗姑娘也乘了舟了,你又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待我……”
“好厉害的狗奴才!”
王若诗听看的清楚,让丫环停手撑篙,对着念雪厉声喝斥:“为了这么些个丫环婆子,竟然锁了荷松园的西门在这边逼迫,如此翻天,宁府已经是你当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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