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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侧了身子,替我解发,我微低了头,看他手指如穿花,灵巧的解开纠缠的发,然而绕在披风饰扣上的发却纠成死结,无法理清爽,沐昕想了想,指尖用力,便要扯下玉扣。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道:“不……”
手指用力,一缕混合着我与他的黑发被我生生扯下。
沐昕抚了抚我的发,笑道:“扯痛了头皮吧?何必这么粗鲁?”
我白他一眼,自怀里取出一只锦囊,将头发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沐昕目光闪亮的看着我的动作,并不说话,然眼底笑意漾然。
我不看他的眼睛,偏过脸将锦囊放进怀里,拍拍心口,道:“以后莫要得罪了我,不然我就用你头发做法。”
沐昕道:“是,只是这发缠在一起,就怕你用一辈子也理不清。”
我瞅着他,慢慢道:“一辈子理不清,就下辈子再理,你总有软肋在我手里。”
沐昕的目光亮得仿佛升起了一轮满月:“无妨,你便生生世世的威胁着我,这日子过得才有意思。”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忽悠悠笑道:“我给了头发你,你如何不送个东西给我?我生辰寿礼,你还没补呢。”
我羞他:“什么你给了我头发,好生不要脸。”
他笑,“莫岔开话题,我的寿礼呢?”
我瞟瞟他:“回北平,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办来,如何?”
沐昕笑着摇头,不语。
我仰天长叹,将锦囊往怀里又收了收:“不行,你不能打这个主意。”
沐昕一针见血:“放心,我发誓我绝不会笑你的绣工。”
我忽的一下跳起来:“你看见了!”
沐昕笑着仰头,伸手拉我:“自然,难得见文武双全的怀素郡主拿剪动针,如何能不一窥堂奥?”
我捂着脸,申吟:“这因为这个才不能给你……哪里能见人嘛……”
沐昕却不笑了,仰脸认真的看着我:“怀素,你该知道,一百个最灵巧的绣娘绣出的最精致的物件,也不抵你怀里的那个千分之一的宝贵。”
我想了想,也不再忸怩,将锦囊递了给他,沐昕很珍惜的看了看,收进怀里。
其时暮色渐起,倦鸟归巢,沐昕看看天色,皱眉道:“只怕夜间又要下雨,且回去吧。”
回路上,两人缓缓漫步,沐昕问我:“你为何要来西山?如今可得出你想要的结果?”
我沉思道:“来了也有段日子,一切都好,我倒很高兴,原是我将人想得不堪了,这样最好。”
沐昕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终不是太相信熙音,我原也疑她,不过这段日子风平浪静,想来熙音小小年纪女子,又怎会如你我想得那般。”
我轻笑一声:“这些天我试探了她很多次,有时候机会好得任谁都不肯放过,她都没什么异常,现在想来,她小小孩子,能做得什么?我调查过,上次那参汤,原就是兰舟给她提了个醒儿,那丫头背后是谁,你我都清楚得很。”
沐昕道:“我知道你顾念亲情,真心想将熙音当作妹妹,如今好了,她过了你的考验,你日后也安心和她做姐妹,只是你以自身为饵终究不妥,下次再不许了。”
我微笑点头,道:“现今我开心得很,倒觉得有点对不住熙音呢。”
正说着,忽听前面树林里有对话声。
“是这里么?”
“是。”
然后一阵悉索翻找之声,稍候,有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这劳什子这般难找!
府里那么多医官,当真一点好的毒物都拿不出来!
还要烦得我亲自在这泥地里一棵棵摸!”
“少爷……刘医官说了,那几处地方看得紧,高人多,王府里都是寻常毒物,怕是对那些人起不了作用,这西山南麓生着的七虫草,无色无味,死了也没人能发现得了,最好不过了。
不然万一事有不谐,那个悍妇报复起来,别说少爷你,世子只怕也吃不消……”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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