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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濮阳深知,她邀平阳,代王定会跟了来探口风。
“五娘说的哪儿的话?”
濮阳一笑,令人取弓箭来。
三人就各自装着事地认真骑射起来。
平阳准头不及濮阳,但劲道大,咻咻咻的接连放箭,濮阳是一支一支图稳图狠,十次里有七次都射同一处,似是要将那箭靶射倒了才罢休。
代王则很尽心尽责地在边上指导她们。
射了一早上,出了一身汗,濮阳与代王倒还好,平阳的妆就花了,衣衫也染上了尘土,便先告辞,回府梳洗去了。
代王便自告奋勇要送濮阳回宫。
二人都是骑马,行走在坊市间,仆役都紧紧地坠在后面,前方还要四人开道,不必怕冲撞了他们。
天已近午,代王便道:“现下赶回宫,怕得饿着,我府邸就在不远,七娘不如去我那用膳。”
濮阳一想,便道:“也好,那便烦劳四郎了。”
代王巴不得如此,正要引路,便见濮阳召了个内宦来,吩咐道:“你速入宫去与陛下禀一声,我中午往四郎府上用膳,请陛下多进一些米饭,别饿着了。”
代王一愣:“阿爹怎地了?”
他记得七娘一向自由,何时连午膳不回宫都要特意与阿爹禀报了?
濮阳叹了口气:“还不是三郎闹的。
加上变季,阿爹胃口便不好。”
代王警惕心大盛,他还在思索怎么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呢,这就来了。
他忙轻咳一声,正肃道:“哎呀,本不好议论兄长的,可三郎真是过分,把阿爹都气着了。”
晋王有什么过分呢?不过是能力不足,皇帝不愿再与他机会,想看看其他人罢了。
这一点代王是看不透的,但他却明白这是一个机会。
“倒也没多生气,还好有六郎。”
濮阳笑眯眯的,不时看两眼道旁贩卖之物,期间还令仆役去买了一两件有趣玩物。
她这随意的态度,让代王抓耳挠腮一般的焦躁。
“也是,幸好六郎时刻帮着三郎。”
“可不是,”
濮阳接过仆役呈上来的摆件,是一块寿山石,品相不错,“若是六郎不忙三郎,那便糟糕了。”
糟糕?代王不解,怎么就糟糕了,荆王若不帮晋王不是正好把晋王拖下来,然后他们兄弟再分利么?
可惜了,品相虽好,样子却不大好看,太小了,不然可以赠与先生,雕枚印章出来。
濮阳顺手就将石头赐予了方才跑腿的仆役。
濮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见好东西总想给卫秀留着,不过她擅于思考,想了几回,就觉得应当是上一世的影响太重,而如此倾覆风云之人,现在是她的了。
她自己看自己的,代王便纠结了,一面想再追问,一面又担心问得太过,惹得七娘起疑。
结果,好不容易到了代王府,又好不容易用过膳,再喝了壶茶,直到辞出,代王方试探道:“六郎总喜欢跟着三郎,总不会在这时弃他不顾吧?”
“那便最好了,不然……”
濮阳左右看看,代王连忙知趣地把耳朵凑上去,濮阳便轻声道,“不然,二郎又要添一强敌。”
说完,她便深深看了代王一眼,那一双柔和而灵动的双眸看得代王心神摇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莫不是七娘暗示她看好他?赵王和晋王为了拉拢濮阳花了多少工夫,她一直不肯表态,莫非是早看好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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