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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顾大人亲自教导乐儿可好?”
伴着这迷惑人心的温软耳语,白雪雕作的柔荑轻点在上好的深蓝锦缎上。
长乐素来不喜欢涂丹蔻一类的东西,甲尖修得圆润而又齐整,衬得一双素白的手愈发干净得无可挑剔。
隐约觉到规律的跳动自指尖传来,她便索性展开柔荑,将掌心都贴了上去。
想要凑近些听到来自于他胸膛的跳动,她于是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却未能正确的判断出两人间的距离,一个不小心就失了平衡,整个人晃了晃,直往前倒去。
这时,她身后却有一条手臂横过来揽住她的纤腰,适时的稳住她的身子。
长乐下意识的攥紧眼前的锦缎,将绣着禽鸟的图案扯得发皱。
慌乱之间她仰起头,正迎上他俯身看来的目光,跌进了那两汪幽深的潭水里。
她并不知道温香软玉盈满怀的顾渊,此时虽端着满脸的冷清,内里却早已乱了阵脚,她只是觉得,方才明明是对她起了捉弄之心,可怎么她自己却双颊发烫、心跳如鼓。
正是万分尴尬之际,一个被长乐留在宫里好通风报信的小太监冲了进来。
一路疾跑到这里,气儿还没有喘匀,便慌慌张张道:“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发现长公主殿下出了宫,正命人往这边寻来了。”
此时长乐还伏在顾渊身前,可听见这话便将方才的尴尬都抛到了脑后,满脸无措的看向顾渊道:“怎么办?他们找来了?”
第一时间,她脑子里闪过的念头便是要向他求助,却在说到一半时在他波澜不惊的目光里醒悟过来。
她险些就要忘了,他是子皙,可也是皇上亲封的侍郎大人。
长乐猛地后退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而他亦没有阻止,只是默然与她相视。
如今在他的庭院里,凭她一己之力,若是不使些手段,便只有被他捆了,再送到宫里去邀功的份儿。
她只顿了片刻,立刻瘪了嘴,眸子里隐隐有闪烁的晶莹浮现。
“我不想回去,那个使者说他们的王子仰慕大晋的长公主,要在筵席与我见上一面。”
她凝着他的双眸道。
她充满委屈的眼眸里映出了他如玉的身影,逐渐的放大。
他朝她步步逼近,在她退无可退之时握住她垂在身侧的皓腕。
腕上的镯子泠泠作响,她终于垂下密睫,无奈的叹息一声,准备束手就擒之时却听见清冷中透着温润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去把公主殿下停在门口的车舆驾着离开。”
这句话是对那个小太监说的。
长乐蓦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渊。
她的目光恰好触上他侧脸的轮廓。
那远山一样的眉、深邃的目、高挺的鼻梁,无一不是如雕琢的美玉一般精致,仿佛倾尽了造物者的偏爱。
感觉到长乐的停留在他面上的目光,顾渊转过头来,推开她身后的门,拉了她的手便往一排厢房中的一间里去。
面对她茫然的眼神,他俯身竖起食指到唇边,像安慰一个孩子似的轻拂她鬓边的发丝,而后轻声道:“在这里等着,很快就好了。”
说完这句他便转身出了屋子,随手将门关上。
四周漆黑一片,外面的人看不见屋子里,而长乐却能透过窗纱看到庭院里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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