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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祈醒来时是在午夜,何心易给圆圆换尿布,察觉到阿祈有轻微的细吟声,便把孩子也抱在怀里去看了她。
阿祉在一旁守着,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见她眉头蹙起,细细的呻吟。
“阿祈,”
阿祉试图唤她。
阿祈只觉得脑子沉重,头晕目眩的,看着眼前从模糊不清的,再到越来越熟悉的人的面孔。
阿祈苍白无色的双颊上难得一见的浅笑,“你出来了!”
“嗯嗯,一出来就来找你了,”
阿祉见她硬撑着要起来,“别乱动,小心伤口崩裂。”
“哪那么娇气,”
阿祈仍是要起来。
四下里看了看,看到了妇人怀里的孩子,“圆圆没闹你们吧?”
“她很乖,”
阿祉在她身后放了个软垫,担忧道:“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祈无奈的笑了笑,淡淡的望着妇人,“把孩子给我,你们走吧!”
“不可,”
何心易自知愧疚万分,“你现在照顾不了孩子!”
“呵,”
阿祈的这一声笑,充满了讽刺意味,“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怎么就照顾不了一个奶娃娃。”
话音未落,就已起身来抱走了孩子。
何心易不敢与她争抢,只好将孩子给她。
可看到她脚步虚浮的样子,又伸出手在她身后拦着,以防万一她摔倒。
“你们快走,”
阿祈神色冷淡,淡淡的望着阿祉与妇人。
“阿祈,你现在身子虚弱,得有人在场啊!”
阿祉紧张关切道。
“不用,”
阿祈把阿祉推到门外,“我的死活与你们无关。”
现在的阿祈,不光将阿祉置之不理,也对找来的妇人恨之入骨,母亲,呵,她不配。
阿祈对何心易冷眼相待,自始至终从未有过一句好话,一个好眼色。
阿祉被推到门外,看着阿祈眼里噙满了泪水,特别心疼,“何苦为难自己?”
“讲过去像是在卖惨,讲未来又是白日做梦,讲现在又是当局者迷,你说我为何要为难自己?”
阿祈反问阿祉。
“你看现在我们都回来了,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安慰人一直以来都是阿祉的弱项,现在的阿祉可谓是,迟迟无话,又对阿祈说的话是字字酸楚。
阿祈的经历,是她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痛楚,永远释怀不了。
“休的多言,快快离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阿祈下了逐客令。
因男女有别,又因着实胆怯,慕容信自夜幕降临后,就一直在院里的小凳子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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